雖有些可惜錯過了洛陽牡丹花滿城的美景,洛陽城内繁華依然叫人流連忘返。
吃喝玩樂同時,他們還聽說了一則消息,是關于四皇子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冒充四皇子在外行騙,不想李鬼遇到李逵,真四皇子本人就在益陽,現身揭穿了假四皇子,又一舉将夥同假四皇子一起騙人的益陽縣令送交河南府。
至于前段時間失蹤的四皇子為何出現在了宜陽縣,有人猜測是被綁架,流落到益陽附近,有人覺着四皇子故意隐藏了行蹤,許在暗中做什麼大事,衆說紛纭。
姜家人在洛陽城酒樓吃飯時,聽了好幾耳朵關于真假四皇子的事,倒是沒有人往才與他們分開的陳三水身上聯想。
畢竟,一個來自長安走親的病弱書生,一個即便發配皇陵依然是皇家貴胄的龍子,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誰沒事往一處想。
隻觀淺尋了個跟肖庭昱獨處時,擔憂道:“公子,屬下聽着這些流言對四皇子殿下不太好,會不會是其他幾個皇子發現了,故意針對殿下?”
“無妨,阿陳不可能一直隐于人後,如此倒正好是個契機。”自喚了阿陳後,肖庭昱覺着比阿澤朗朗上口多了,便未再改過。
觀淺一想,如果四皇子還想跟以前一樣隐瞞行蹤,遇見公子時,就改改換容顔了。既然沒有遮擋模樣,四皇子也曾每年往長安城給聖上慶千秋,行走這些天叫人認出來也不意外。
隻是沒想到,會有人想出假冒四皇子身份,行抹黑他名聲之事,“就是不知道這背後指使的是哪個皇子?”
“多數行一和行三的,”肖庭昱想到才收到表弟送來的消息,“益陽縣令是三皇子的人,但不排除大皇子故意洩露消息,讓三皇子的人生出些立功心思來。”
那益陽縣令也交代,是得了高人指點。
表弟即便不在京城,也逃不過其他皇子争鬥的漩渦,背後想要利用他謀取利益也正常。之前三皇子就特意拉了他,自導自演失蹤嫁禍給大皇子。
越是被貶不得聖心的皇子,越是容易成為其他皇子欺壓拉攏借力的對象。
正好,借着這兩件事,表弟也算是名正言順被“綁架”出皇陵,“被”帶到益陽,為日後行走作為做好鋪墊。
也不知阿陳從益陽往北去,一路能不能順利?
如此思忖間,他微微低頭,順手摸了摸手下正琢食的白鴿。
這一幕落在站在二樓窗口的姜沅甯眼中,便是肖庭昱正睹物思人,對着陳三水留給他的信鴿,思念起其主人。
這非是她瞎猜測,她方才看的真切,肖庭昱方才說話的口型中提到了“阿陳”,她不會看錯。
因為一直懷疑肖庭昱對陳三水的喜歡,她發覺肖庭昱每每喚“阿陳”時的語氣都蘊着溫柔,特意觀察過他喚“阿陳”時的模樣,自然留意到了口型。
随着觀察越多,發現也越笃定。
陳三水或許對肖庭昱多是仰慕之心,但肖庭昱對陳三水卻是喜愛之情,加之兩人雖未結拜但相處如異性兄弟般好,這就是契兄弟啊。
可惜,這個瓜是肖庭昱這表兄的,她隻能自己悄悄食用,沒有得到确鑿實錘前,不好與人分享,真真叫人有些心中癢撓撓。
“看什麼呢?”姜遠晏走過來,随口問了句。
姜沅甯正憋得這瓜,聽到大哥問,讓開些位置,“看昱哥呢,你瞧他拿着阿陳公子送的信鴿,這是想他了吧?”
她故意這麼說,想要給自家大哥點暗示,家中可能有個愛好同性别的兄弟。
她倒從未懷疑過,肖庭昱會對自家大哥起什麼心思,畢竟男女也好,男男也罷,不是看着個誰都有想法的。就如肖庭昱那可是見了陳三水便表現的異于常人,可見情之一事,多是個眼緣和感覺。
姜遠晏哪裡知道自家妹妹腦子裡想的那些有的沒的,勾頭看了一眼,“阿陳就帶了一個下人,跟阿昱學了幾下子拳腳,雖然多了個親戚那邊的下人,但聽說往太原去那邊不大安穩,這路上确實叫人不放心。”
順嘴說完,他便走開了。
姜沅甯撇了下嘴,行吧,大哥一點兒沒覺着肖庭昱這思念陳三水的模樣奇怪。也是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早就對肖庭昱這表哥存了懷疑之心,總暗中悄悄觀察,怕不是也發覺不出。
畢竟,肖庭昱整日陰沉着臉,情緒也足夠内斂,非細細觀察不能有所發現。
就像他那假胡子,若不是她一而再懷疑又試探,親自問到他跟前,他還得瞞着不承認。雖然後來他跟祖父他們說明了,是弄了假的絡腮胡須,塑造個不好招惹的大漢形象,祖父和父親還誇他機智,有危險和自保意識。
豈不知,這人是故意僞裝了在外面方便行事,背後另有自己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