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纭想了想:“他就穿了件黑t吧?”
杜詩檸:“身材這麼好,衣架子,愛了。”
“……”趙予溪失語一瞬,“又愛上了,這是你這個月的第幾個一見鐘情了?”
杜詩檸反駁:“你不是也一樣嗎?還說我。”
趙予溪笑着打趣:“我可不像你,不敢要微信。我倒要看看你‘抓住學生時代最後的尾巴談個校園戀愛’的flag在這三年能不能實現。”
杜詩檸輕哼一聲:“那種SSR級别的帥哥,我不忍心荼毒。”
舒纭忍不住拆穿:“是被那個帥哥的冷臉吓退了吧,氣場很強,勾人但不好惹的樣子。”
“才不是。”杜詩檸說,“那種帥哥要配同樣SSR級别的美女啊。”
“比如誰?”趙予溪問。
話音落下,宿舍裡倏地陷入一陣安靜。杜詩檸擡眼看向應湉,另外兩個人紛紛看了過去,對這個問句在恍然間形成了無形的默契。
她們宿舍不就有一個濃顔系大美女嗎?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光影的分割線落在應湉身側,她恰好被全部籠罩進明媚的陽光裡。
黑卷長發随意紮着,有些淩亂,露出颀長的脖頸,肌膚勝雪。身材玲珑有緻,眉眼明豔鋒銳。未施粉黛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卻無端增添了幾分破碎美。
明明生病了,但她倚在那兒,眼尾自然上挑,散漫慵懶,莫名勾人。
應湉吃完粥和桂花糕,擦擦嘴,把打包盒整理好。正欲去洗漱,起身便看見她們三個姿态各異地盯着自己,目光筆直。
“幹嘛?”她問。
仨人齊刷刷搖頭。
應湉感到莫名其妙,但沒在意。
等她拿着東西進了浴室,趙予溪才收回視線:“不可能,她對談戀愛這種事的态度太冷淡了。”
杜詩檸不認同:“可她談過啊。”
開學剛認識那會兒,她們就在宿舍搞了一個深夜電影局,閑聊了許多感情問題。模糊了解到彼此的一些故事,杜詩檸的flag也是在那個時候立的。
趙予溪:“那不還是分了?”
舒纭摸着下巴,緩緩點頭:“确實冷淡,但她好色。”
杜詩檸、趙予溪:“……”
這話說的沒錯,應湉一副看起來性冷淡的樣子,卻總是猝不及防把車轱辘壓在她們的臉上,看到帥哥視線也會停留一會兒,隻不過轉頭就忘。
貪圖美色,又似乎對男人沒什麼實質性的興趣。她們默契地把這事兒歸為她的自制力很好,喜歡但不沉迷。
甚至,對方可能隻是她的研究樣本。
-
二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熱氣奔騰而出。
應湉不僅洗了澡,還洗了頭。沖走方才的黏膩感,整個人煥然一新。
趙予溪見狀傻眼:“你瘋了?發燒洗什麼熱水澡?你要是暈在裡面,姐們兒直接兩百塊錢120了。”
“我不能黏糊糊地出去啊,太髒了。”應湉擦擦頭發,拿吹風機。
她等會兒要去簽假條。雖然導師不在這邊,在另一個校區開會,但讓她五點去辦公室,說是找了人代簽。生病歸生病,她不能蓬頭垢面地出去。畢竟要見人,不想給老師的同事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
吹完頭發,在趙予溪那裡抽了張空白假條,填好内容,她戴上口罩出門。
今年的高溫拉長戰線,跨越整個夏季也舍不得離開。距離秋分已經過去三天,氣溫仍然沒有絲毫降下來的迹象。
進了行政辦公樓,應湉直奔四樓。她的導師是社會科學學院的院長,優雅漂亮的高知女性,光是照片就透出一股溫柔的力量感。
應湉參加複試的時候見過她,當時就覺得有眼緣,而且這位老師的科研成果很厲害,研究方向也是她感興趣的。偏偏這位導師炙手可熱,今年又隻招一個碩研,競争非常激烈。
她想搶占先機,沒想到導師主動聯系她,說想帶她。正合她意,簡直是最完美的雙向奔赴。
上了四樓,敲開辦公室的門,應湉禮貌問好。“老”字已經蹦出來了,看到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人,倏地怔住。
視線被禁锢幾秒,她有些恍惚。
見鬼。
這張熟悉的臉,她一個月前見過,還親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燒出幻覺了?那能不能讓她見見财神爺。要的不多,就十個億。
施漾聞聲擡眸,看到她毫不意外。收起手機散漫地往後靠,眼尾微挑,直勾勾地看着她。
四目相對,觸電般,她眼皮一跳,回過神轉身要跑。
手剛碰到門把手,身後響起腳步聲。施漾先她一步,青筋微凸的大掌覆蓋在她的手上,裹住,強硬的把門關了回去。
“咔哒”一聲,門鎖剮蹭。繼而是鋪天蓋地的熟悉味道,将她裹挾。
白檀木味道的沐浴露。
他沒有換。
窗戶半開,室外的熱氣浪潮襲來,又被揚起的風沖散。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側,似桎梏,她幾乎被他壓在門上,無處可逃。
施漾垂眸看她,低沉的嗓音碾過她的耳膜,略微拖腔帶調,又聽不出情緒:“跑什麼,見鬼了?”
後脊一陣發麻,應湉沒擡頭。
可不是嘛,吓得她都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