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有件默認的事,生日當天,家人是會陪伴在側的。
特别的日子會和最親密的人一起慶祝。
聞聲,喻京奈語塞了下,她倒是真沒把梁硯商考慮進去,隻道:“他去什麼。”
溫淙也揶揄,“你生日诶,你老公都不表示表示?”
“他能知道我生日?”喻京奈回憶起昨天的畫面,梁硯商姿态從容,根本不好奇她來馥滿樓是幹什麼的,也沒提及任何同她生日相關的事情。
于是,喻京奈很快速地下了否定結論,“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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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融集團頂層,梁硯商剛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會客區坐着的男人。
“可算等着你這個大忙人了。”宴逐青笑道:“你的東西我可收着呢,怎麼着,要給誰啊?”
明知故問,宴逐青臉上的不懷好意太明顯。
梁硯商走到辦公桌前坐着,拿出手機給宴逐青發過去個位置,“找人把東西送去這裡,别磕碰着。”
話音落下,宴逐青調笑的表情漸漸收起,轉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老婆過生日,你給你老婆的東西,讓我找人去送???”
停頓片刻,梁硯商面上沒什麼波瀾,“嗯。”
其實梁硯商是打算今天找時間親自送過去的,奈何昨晚的氣氛實在稱不上融洽。這位喻小姐好像對他有諸多不滿,好不容易逢人家過個生日,梁硯商并不想給她找不快。考慮了半晚上,梁硯商還是打消了在這一天親自登門的念頭。
宴逐青一臉的匪夷所思,“不是吧,你和喻家那位關系差成這樣??”
對此,梁硯商保持沉默,這表現到了宴逐青眼裡自然是默認。
“沒想到啊,你還有吃癟的時候。”宴逐青幸災樂禍地搓了下眉毛,“這位喻二小姐聽起來還挺不好伺候。”
話音落下,梁硯商終于有了些反應。他的目光從電腦移向宴逐青,神色闆正,“少議論她。”
宴逐青忙在唇邊虛劃了條線。
嘴上安分了,眼睛不消停,他上下打量了下梁硯商,頗為遺憾地搖搖頭。
人怎麼能不解風情成這樣?難怪他不得人家好臉色。
忽而,宴逐青眸中亮了下,腦子裡竄出些什麼來。
梁硯商打斷他的思緒,“你很閑嗎?”
言外之意,還不走嗎?
宴逐青:“……”
“成。”宴逐青站起身,下巴微擡,唇邊勾着笑,“包到我身上,一定完好無損地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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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京奈到家的時候,喻京熹還沒回來。喻遠和管家陳叔在廚房忙活,宋明昭拉着喻京奈一頓關切,就差連身高體重都問個遍了。
婚後第一個生日,原本喻京奈對于自己獨自回家這事兒并未察覺不對,但是經過早上溫淙也的提醒,喻京奈才後知後覺可能有些不妥。
眼下這情況,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和梁硯商關系尴尬,甚至互相嫌惡。竟然僵持到甚至連對方生日都不願參與,面子也不想維持。
若是他們問起來該怎麼辦,難道說梁硯商可能壓根兒都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幾号嗎?
太丢臉了,要是傳出去她被人這樣輕視,對喻京奈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環看京市名流貴胄,誰敢這樣給她下臉子!
喻京奈想,自己可能有必要同梁硯商就婚姻持續問題做個深度會談。
不過,當然不是現在。
頭一回面對這樣的情況,老實說,喻京奈并不知該如何應對。
然而意外的是,宋明昭竟然完全沒有提到梁硯商。
喻京奈保持警惕,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殺個回馬槍,讓她無力招架。
果然,在關切的尾聲,宋明昭叫住要上樓去房間的喻京奈,笑着扔下了一顆手榴彈。
“奈奈,硯商那邊一大早就寄了東西過來,看落款是給你的,我放你屋子裡了。”
話音落下,喻京奈上樓的步伐停住,轉回身略有遲疑,“給我的?”
宋明昭樂了,“不然呢。”
直到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刻,喻京奈也沒懂梁硯商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對自己的房間太熟悉,所以喻京奈很快就發現了不同,桌上突兀的保險箱進了她的視野。
走近一看,黑色保險箱方方正正,外立面是無數水晶鑲嵌的皮革。打開第一層,便可見金屬把手,密碼鎖和生物指紋鎖。
喻京奈沒多做思考,率先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果然開鎖。
偌大的保險箱内空空蕩蕩,隻有個藍色小皮箱。喻京奈拿了出來把它放在桌上,又撥開上面的兩顆保險扣。箱子從中心向兩側打開,裡面的東西落入喻京奈眼簾。
喻京奈愣了三秒。
是一頂鑽石冠冕,八顆橢圓形的紅寶石璀璨耀眼,呈環形鑲嵌在玫瑰切工鑽石打造的樹枝上,數以百計的鑽石花葉圍簇中心,鴿子血豔麗如玫瑰。
難怪保護工序如此反複,梁硯商竟是送了她一頂王冠。
盡管被這奪目的閃耀吸住視線,喻京奈還是滞後地發現了方才打開藍色小皮箱前,被她遺落在保險箱的一張白色浮雕信箋。
許是對于冠冕的驚訝還未減緩,喻京奈打開信箋時竟萌生一絲詭異的好奇。
視線掃過,喻京奈呼吸微窒。
薔薇浮雕的紙張上,有排筆鋒利落的鋼筆字。
「生日快樂,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