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傅廷玉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因為這個管理人員是他上學時的一個好友,跑到這南市來開工廠,誰知道還沒開多久就遇到這鬧鬼的事。
看到大家還在盯着自己,他咳嗽一聲,“沒有了。”
“就沒了啊?”
大家表情都有些疑惑,這故事怎麼有頭沒尾的,傅寒溪第一個開口問:“那這工廠是不是鬧鬼啊,那個白色身影和嬰兒哭聲出現的原因找到了嗎?”
他邊說還邊默默自己的手臂,試圖撫平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奇怪,這冷風怎麼還在自己身後吹?
如果叫人幫忙看,自己怕鬼這件事肯定就瞞不住了,到時候葉青黛指不定怎麼嘲笑自己,在面子和恐懼之間,傅寒溪選擇了前者,他閉着眼睛悄悄回頭,感受到這風正往自己臉上吹,忍住恐懼将眼睛睜開一條縫,他看到了——空調。
沒錯,這個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調低了溫度,正好空調出風口對着他這邊,所以他才覺得背後一陣涼飕飕的。
心下松一口氣,他在心裡暗罵是誰調低的空調,害自己一直提心吊膽,轉過頭看到自己面前有白色的東西。
由于心裡還記挂着故事裡的白色身影,猛一看到這場景,傅寒溪直接吓得驚叫出聲,聲音大的甚至吸引了正在廚房忙碌的服務員。
“搞什麼,原來你怕鬼啊。”
聽到耳邊傳來笑嘻嘻的女聲,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葉青黛拿着一團白色的紙巾在手上晃悠。
“誰……誰說我怕了。”
平複完自己的呼吸,發現桌子邊坐着的衆人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傅寒溪還是死鴨子嘴硬,拒不承認自己怕鬼。
傅廷玉也開口,“寒溪,你早告訴二叔自己怕鬼,我肯定就不講這個故事了。”
說着他又補充,“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的。”
大家都發出善意地笑聲,傅寒溪羞紅了臉,但還是咬牙說:“都說了我不怕鬼。”
葉青黛拍拍他肩膀,将手裡的紙巾遞給他,安慰般的說:“行,你不怕鬼,你隻是怕紙巾,快拿着克服一下恐懼。”
傅寒溪氣成河豚,直接扭過頭不理葉青黛了。
葉永勝聽完這個故事,若有所思地說:“你說的是西湖區那邊鴻星自行車工廠的事吧,我之前聽到過一點,這個工廠現在好像停工了,不過你這個故事比我聽到過的詳細很多,我隻知道那個工廠鬧鬼。”
傅廷玉對于葉永勝聽過這個故事并沒有太意外,鴻星自行車工廠工人罷工事件當時鬧得挺大的,畢竟這個時候正是下崗潮,突然這麼多人罷工很容易引起注意。
“是的,主要是裡面的管理人員是我朋友,所以就知道的詳細一點。”
“那廠老闆也挺慘的,一個剛開沒多久的新廠遇到這種事,有人說那裡之前是個亂葬崗,老闆是個外地人,被别人坑了,建廠的時候沒問一下附近的人。”
聽到這傅廷玉贊同點頭,他那個朋友當時就在他面前哭訴,說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正好買到一塊鬧鬼的地方,現在廠開不下去了,自己還欠一身債。
葉青黛聽他們聊天,總覺得有點奇怪,她并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那個管理人員沒有找警察過來調查嗎?”
“警察來查過了,警察來的時候這些奇怪現象就沒有出現,而且這事本來也不好報警,開始他說自己看到鬼了,警察生氣地把他趕出去了,叫他不要妨礙公務,後面用财務失竊的說法将警察請過來調查,但是也沒查出什麼,加上丢的東西金額小,也不能立案。”
這個年代其實相信鬼神之說的人還挺多的,再加上這事警察也沒有調查出什麼結果,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不願意幹吧。
葉青黛倒是想去會會這個自行車廠的“鬼”,正好她開店鋪需要穩定的供貨源,楊長風那個店鋪和她是46分賬,并不能算是獨屬于她的店鋪,其實她對于自己要開什麼店鋪倒是沒有太大追求,正好這有個鬧鬼工廠送上門,她不如就去看看。
話題接近尾聲,菜也終于開始陸陸續續送上桌了,經過剛剛講故事那一遭,現在葉家一夥人和傅廷玉,傅寒溪也算是熟悉起來了,吃得倒是都挺開心。
就是臨到下桌的時候,葉永勝和傅廷玉就給付錢這件事開始推脫起來,葉青黛在旁邊靜靜的看着,這就是酒桌文化呀。
最後還是傅廷玉用自己軍人的威壓加強大的手速略勝一籌,搶先在服務員那裡付好了錢,他發現自己和葉家這一行人還挺聊的來,就約定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到時候葉永勝請客就是了,這次就先讓他請。
兩位大人互留聯系方式之後,傅廷玉帶着傅寒溪就要走,突然她想起了自己下樓的主要目的,眼睛發亮地看向顧聽頌。
“小夥子,我們現在來過兩招怎麼樣?”
正好現在吃完飯,就當是消食了,一直在軍營中以互相比試作為飯後消遣的傅廷玉如是想到。
顧聽頌目露疑惑地看着傅廷玉,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沉默了一路,這個奇怪的大人突然說要和自己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