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着這些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器官,猜測着我所在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心裡不禁有一些恐懼,但是在轉過身想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我一路搭乘過來的手扶電梯已經失去了蹤影。自己的身後是一堵嚴實的牆,沒有半點空隙更不用說是逃離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些聲響,似乎是什麼人痛苦的低吟。我總感覺身體之中有一些不祥的預感,然後轉過頭來看這片黑暗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那些在半空之中的人體器官,在這個時候開始移動起來,我預感到有一些事情即将要發生,但是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禁向後倒退了幾步,以免可能會發生的某些事情會讓我受到傷害。
可是,我身後那堵嚴實的牆,根本就沒有辦法讓我可以退到哪裡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那邊傳來了什麼聲響。我立刻轉過頭去看那個角度,視線似乎是被鎖定在了那裡沒有辦法再繼續移開,而那個地方開始隐約地出現了什麼。
那個東西緩緩地向前移動,直到離我不遠的地方,我才分辨清楚那究竟是什麼。一具皮膚被烤成了炭黑色的身體,正在向我緩緩地靠近,我依稀地知道那具身體是一個女人。她的全身隻有頭發還是完整的存在着,但是那頭發也已經蓬亂地沒有樣子,在長長的蓋發的掩飾之下,可以看到她正閃着光的眼珠。
她用手撐着地,用手的力道向前行進。她的手上滿是燒傷的痕迹,而且細長的手臂之中微微顯露着一些弱脆的意味,似乎稍稍一動便會折斷。看着這樣的她,我深深吸入的那口氣怎麼都沒有辦法再吐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胸口被那口氣緊緊的壓迫着,但是卻依舊想不起我還需要呼吸。
而她卻離我越來越近,甚至到了我的面前,我這個時候完整地看到了她的面容。她的臉上都是燒焦的痕迹,而臉上的一個個膿瘡這個時候已經破裂,向外流淌着膿水,和傷口流出的血混雜在一起,流過那些已經被燒得炭黑的皮膚。
她輕輕地吟了一聲,但是聲音卻輕得聽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内容。我緊緊地靠着我身後的那堵牆,而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避的處所了。她的手就在這樣放到了我的身上,膿血順着她的手臂落到了我的衣服上面。
我隻感覺這個時候的自己胸口一陣極度的壓抑,而所能做的就隻有竭盡全力大聲向天空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