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不是搞錯了?我的應該是經濟艙。”
“李淵博士?沒錯,幫您升頭等艙了。您可以在貴賓廳候機,稍後會有擺渡車來接您。”說着,值機櫃台的員工向我鞠了個躬
是最近各地開會所以裡程太多了嗎?我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已經被人帶進了貴賓廳。貴賓廳裡又有人負責接待,帶我從一個不起眼的通道進了一個小包間。
那個包間裡光線不算明亮,待服務員鞠躬告辭後,就隻剩了我和巴個人。我不算擅長記人臉,可那個人的臉實在太有特色。我記得那是我剛剛參加的那個酒會時,第一個跟我打招呼的中國富商——馬傑客。
他伸手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我一下明白了,靠航空裡程怎麼可能升到SVIP的程度?這些都是他的安排。
“時間不多,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知道你們在那個小房間裡商量了什麼。你真的要那麼做嗎?”
據我所知,我們讨論的内容是極其機密的内容,就連翻譯都不允許入場的房間裡,大家都已默認不會外洩一個字。
“我是來勸你住手的。”
什麼意思?
“這種方式不是控制人口,而是殺人!你們口口聲聲地叫着民主,和平,結果卻把窮人的命不當命,随意地虐殺嗎?”
我依然沒有答話,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想要保持世界的穩定,我已經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系統。過去的日子裡,我已經通過大數據掌握了我們國家最大的SNS,媒體,還和國家治安部門建立了數據合作。和網絡時代前不同,網絡已經融入到生活方方面面的現在,我們隻要能控制住數據就能控制住人。”
“我們完全通過數據控制住每一個人,道路和公共場所的閉路電視已經覆蓋幾乎所有城市人口,情緒,行程動向,出行習慣,都不斷上傳到數據庫。從影視音文到SNS,個人的習慣喜好取向甚至隻是一點變化都可以推導出新數據記錄到數據庫。完備的個人數據,已經不僅讓我們可以按照個人喜好推送給他喜歡接受的信息。當然,也可以讓我們推送給他我們想要給他的信息,也可以完全屏蔽我們不想讓他知道的信息,甚至控制他們的行為。”
大概是看我猶豫的眼神,他喝了口茶的時間後叫:“妙妙,放投影。”
“好的,主人。”他手機的AI助理應答了一聲後,原本放在一邊的投影亮了起來。
那個時代還沒有普及全息影像,投影的幕布上出現了幾個分屏。不用細看就知道焦點是一個辦公室裡的女人,兩個分屏是辦公室裡的監控畫面,一個分屏是電腦攝像頭,最下面兩個分屏是她的電腦桌面和手機。一眼就看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文職OL。
“10分鐘後,這位張氏她會上我們的購物網站購買Y牌的珊瑚粉色口紅。”傑客說明到,“昨天午夜,我們從李氏SNS監控到他将B公司高管貪污的事實及證據私信發給了D報社,D報社在今天上午通過公衆号發布這條消息。
“這位女士所在的公司領導闵氏,我們之前給他推送了B公司的财報,他果然買入了B公司的股票,而且還花了私房錢賬戶裡的所有資金。今天早上已經給他推送了這條高管貪污的利空新聞,但是按照闵氏的性格和投資習慣,不會馬上割肉賣出B公司的股票。我們同時已經這條信息上了熱搜,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這條消息,所以大跌是必然。一路跌到這個點,闵氏的性格一定很糟。
“心情到崩潰臨界點的闵氏一定會遷怒到别人,正好這個點整理好了發月報的張氏肯定會成為靶子。”說到這裡,張氏正好被叫到闵氏的小辦公室裡被他一陣批評。張氏帶着不服氣會到了工位,開始給男朋友抱怨自己的領導。
“這時,我們給張氏推送一張這款口紅的優惠券。在這之前,我們已經給她推送了很多條美妝達人種草這款口紅的短視頻,她也已經把這款口紅加到了購物車裡。”
傑客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屏幕上張氏就已經完成了下單。買完了口紅的她,臉上的神色比剛剛被闵氏罵時好了不少。
“如你所見,我們已經可以完全引導一個人的行為。用人工當然無法監控引導全世界六十億的人口,但是不斷發展的AI可以完成這份工作。隻要利用好大數據,就完全控制所有人,不用說,也可以保證社會的和平與穩定。”
“也可以讓你成為TOP階層,成為控制世界的人?”
“之一……”他臉上露出自信又得意的笑容。
他點了下手機,屏幕上又變成了8個男孩,一看就是通過高像素監控探頭放大的畫面。
“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在說之前安排好的故事,我會讓你相信我的能力。這裡是8個智商超120的小學三年級生。你可以選擇其中一個,我會按照你的要求通過大數據培養引導他,性格,學識,特長和愛好。十年後,我會把他送到你身邊,你可以選擇要不要把他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得力助手。”
“怎麼樣?選一個吧。”
我擡起手臂來随便指了其中一個,那個鏡頭很快放大占據了整個屏幕,同時也顯示出了他的資料。他的名字叫盧昊。
“啊!快看!真的!碼頭還在!”
我也分不清自己剛剛是晃神還是睡去了,不過麥克思的叫聲讓我回過了神。工業園區的建築比住宅區低多了,在衆多矮小的多層建築後方,那個相比下顯得更為巨大的冷卻塔讓人覺得異常震撼。那是全島最大的核電站,也是太平洋中央唯一的老式核裂變發電站。
多虧AI戰争時,一度中立的聖麗都為了防止核電廠成為攻擊目标所以提前關停了。不然這核電廠就算在戰争中生存下來,遭遇之後的大海嘯也隻能成為第二個福島核電站。我們這些幸存者便不可能還活在這個島上。
依托核産品運營的輻照研究所應該也在核電站附近。
船靠岸後,我們在阿吉的指揮下将船綁在碼頭上。上岸後的路則由昊領隊,可能是因為視野寬闊,我們幾乎沒走什麼彎路就找到了研究所。這裡的海水好像褪去才不久,一些海草在入口的泥地上還沒有腐爛,小水窪裡散發着一股海水的腥味。
這股味道一直延續到建築物内部,不過更讓人反胃的不是這股味道,而是這個走廊。這走廊和我今晨醒來的那個夢裡見到的很相似。
“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些大學和研究所的危險品實驗樓,内部構造不都差不多嗎?”見我神色不對勁,聽到如此回答後,昊對我說到。
他說的也有理,之前夢到的醫學院地下實驗室,好像也是類似的構造。
一層的實驗室門窗不少都被水沖壞了,不用說每一間都是空空蕩蕩的。在樓梯口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那個有人的實驗室在地下。
隻是……這個地下的走廊和我夢中的完全一模一樣,就連門上的液晶屏幕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一個房間标牌的燈是亮着的。
隻有兩間房的門是關着的,哪間房中會是無線電信号的來源呢?那厚重的金屬門一看就很難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