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咱們這麼多人,他們逃不掉的。”這聲族長可不是白喊的,這老太婆見多識廣自然知曉這琉璃火的厲害,也斷不能讓族人上去送死。
清笳看着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估摸道:“咱們先出去,他們人太多了。”
“明白。”清笳二人将張月鹿夾在中間,緩慢向門外移去。
村民們忌憚沈樓手裡的火,卻不害怕清笳與小孩。趁沈樓背面的空隙,村民們膽大地上前想要拉走清笳。
清笳武力值不行,嘴可不留閑,“滾,踩着别人性命苟延殘喘的老不死些,還妄圖想染指本姑娘!”
“精辟,但在别人的地盤上踩着人家臉輸出,不太好吧?”沈樓聞聲立馬扭身用火逼退蠢蠢欲動的村民。
“對付這種窮鄉僻壤的刁民就該兇些,否則他們以為你好欺負,得寸進尺的!”說話間,清笳還不忘用兇狠的目光震懾村民。
“一路上都沒見你罵過人,難怪一開口就罵得這麼難聽。”沈樓恍然大悟道。
瞧着與清笳嚼耳根的沈樓,村民瞅準時機直襲沈樓的後背,卻被一直提防着他們的張月鹿一指彈飛。
“那小孩也如此生猛?”那人悶哼一聲倒退了幾步,沒有受傷卻不敢再貿然上前。
欸,好不容易攢的神力随着這一指再次宣告破産。難不成是剛剛幻化成偵查小鳥消耗得太快了?
沈樓聽見動靜,連忙轉身彌補後背的弱點,後知後覺道:“好險,幸虧有你。”
三人呈夾心餅幹之勢,為了将小孩保護好,總有一人的後背是暴露給刁民的,并且挪動速度非常慢。
“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都會死在他們手裡。”不能給對方留太多時間想辦法。
“得罪了。”清笳直接将張月鹿抱起,吓得小孩繃緊了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懷中的人猶如一塊木闆,十分不配合,清笳事倍功半十分消耗體力,隻得出聲道:“伸手抱住我脖子,不然我使不上勁。”
沈樓手裡還燃着琉璃火,無法抱他,張月鹿猶豫但隻得順從地聽話,伸手虛攬着清笳的脖子。
二人靠得很近,張月鹿能清晰看見清笳額頭上蒙上的細汗,微蹙的眉下是時刻盯梢的銳利目光。
隐藏在淩亂碎發中的耳朵乖巧地貼在頭邊,一顆微紅的痣十分顯眼。一晃眼那顆痣又消失了,仿佛是張月鹿眼花出現了幻覺。
呼出的氣息不可避免地噴灑在小孩的臉上,清笳壓根沒心思計較這些小細節,張月鹿卻紅了臉。
為了防止清笳發現,小孩的雙臂收緊,攬實了清笳的脖子,毛茸茸的腦袋倚靠在清笳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清笳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仿佛十分享受懷中人的投懷送抱,“省力不少,多謝多謝!”
沒有了絆路的拖油瓶,三人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隻是靠近廟門的時候,那些個村民卻不願再讓開。
沈樓自告奮勇站了出來,“讓我來,擊退這些個刁民。”
“清醒一點,你那火一丢,不知是恐吓住他們,還是困住我們?”清笳側身擋住了莽夫沈樓。
沒有了神力壓制,武羅早已從張月鹿體中鑽入了清笳的體内,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還得看吾。”
倏然,一道巨大的氣浪以三人為中心,鋪天蓋地地向四周輻散,将靠近他們的人盡數逼退。
一些底盤不穩的人直接原地摔跟頭,弄得是人仰馬翻,擋住廟門的村民害怕地移開了身子。
“不準讓,攔住他們!”族長看着瑟縮挪步的族人,咆哮道。
三人卻趁他們松懈之際,已然沖出人牆,出了山神廟。
瞧着他們要沖出來的架勢,沈樓連忙将手中的火仍向廟門,鑄起了一道幽藍色的火牆。
“大叔大嬸們,感謝你們的熱情款待。此去山高路遠,我等就不逗留了,後會無期!”随即便抱着張月鹿走了。
“等屋子燒垮,房子燒沒,你們就可以出來啦!”
沈樓從山神廟旁邊比人高的草叢裡将兩個昏迷的拐子拎出來,仿佛要去拜年似地一手拎一個肉類,然後也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内。
“族長怎麼辦呀?”衆人瞧着直竄自己腦門的琉璃火,惜命般縮回了族長身後。
“他不是說,房子燒沒不就可以出去了嗎?咱們直接把這屋子拆了。”族長不屑道。
山神廟裡沒有工具,趁手的家夥什隻有那些個牌位。族長老太婆雙眼一閉,“拿吧,日後什麼好東西不能彌補給老祖宗們。”
隻是等村民們“撲哼撲哼”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牆壁砸開時,入眼的熟悉藍色火焰,讓衆人陷入死寂。
“哐啷”一聲,手裡的祖宗落地,“我族定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