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找到了嗎?”
幕齡搖搖頭,找了好久仍是一點兒發現也沒有。
雙方均是毫無所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距離她們進來魔界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剛剛易沅仔細計算了一下,一個近神期修士想要繪制出這麼大的法陣,在其他條件都充足的情況下,最快也需要十二個時辰。
她們的時間不多了!
“要不,再多召集點人,幫我們一起找?”
這…怎麼向别人解釋,難不成直接跟人說,嘿!兄弟,我們現在正處于魔界中,想要出去嗎?快來跟我們一起尋找傳送法陣吧!
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要是不解釋清楚,又怎麼讓别人幫自己?
易沅自己是神識強大,可以搜索的範圍極廣,可是她體質弱,每個時辰隻能用一次,還要在使用時注意,不然讓别人發現,就麻煩大了。
“欸,阿沅,這有兩個人!”
易沅走進一看,有兩人趴在地上,看樣子是早已昏迷多時。首先映入眼簾地是他們背上一條條血淋淋地傷口,傷口暗紅發紫,在魔氣的侵蝕下,靈氣随着血液向外散去。鮮紅地血液順着傷口染濕了地面。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迹,隻是在地面上有一道道大小不一地拖痕。
再走近些,終于看清那張受傷的臉。
師叔明文規定不讓他參加這次比試,他怎麼進來了?
“你認識他嗎?”祁神宮宗門龐大,人數衆多,各個宮門之間盤根錯雜,各司其職,見了面不認識是常有之事。
易沅點點頭,回答道:“認識,上清峰的武玉溪。”
“誰?武玉溪?上清峰武玉溪?”幕齡沒見過他,卻聽說過他的名字。
易沅本身對他就有印象,但看到一邊的幕齡不再嘻嘻哈哈,嚴肅起來,心下已經了解,他可能也是夢中的關鍵人物。
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認識他?”
一陣沉默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幕齡才猶豫着張口,“在夢中,他會帶領一衆魔徒屠殺絕情宗滿門。”
“為什麼?”
“我們絕情宗自古以來都是修煉無情道,我門派至寶便是祖上保留下來的太上心決,它是我們修煉無情道的根基。”
情者,妄也。修煉無情道,斬六欲,斷妄念,正是魔修最需要的。
凡是人修墜入魔道,可以說皆因心魔而起,無外乎貪嗔癡三種,放任欲念,最終隻會走向毀滅。
無情道的斷情,斷欲,斷念正好彌補了魔道的最大缺點。
“爹爹很疼我,三年的父女之情不是假的。”
幕齡的心情,易沅自己也能理解,她們雖說是從異世穿越過來,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幾年的相處,即便不是親人,也是會有情感的。
不僅幕齡是這樣,易沅何嘗不是,換作是自己的師父,她也會猶豫。
她與武玉溪沒有過命的交情,可自己和他還算認識...
可剛剛幕齡所說,武玉溪将來會堕入魔道,可如今他并未入魔,也沒有犯下無端罪孽,自己也算與他頗為相熟,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她本想為他說幾句話,哪料幕齡話鋒一轉,并無不救之心。
“阿沅,你去救他吧?”
見易沅一臉疑惑,幕齡伸伸懶腰,狀作輕松般坐到一旁,“凡事皆有因果,皆有宿命;若今日他死在這兒,保不齊明日會有林玉溪,趙玉溪來殺我們,如今知道他,往後必然時時刻刻防備于他,說不定還能躲過此劫。”
聽到幕齡的一番話,易沅心中頗為欽佩,本以為幕齡是過于天真,實則是個明理智慧之人。
知道幕齡的想法後,易沅不再猶豫,直接走到武玉溪身邊,為他檢查傷勢。
“阿沅,你要記得,不可輕信于人。”
易沅點頭回應,随即感到不妥,分明她才是那個輕信别人的人,那麼相信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魔藤突然從地下竄出,直奔易沅心口處,易沅側身避過,眼見偷襲失敗,魔藤再次發動進攻,迎面而來,易沅不敵,立馬用手臂格擋。
“嘶---,疼!疼!疼!”
沒想到這裡魔藤表面上密密麻麻全是針尖一般的小刺,魔藤接觸皮膚的那一瞬間,那觸頭便開始拼命吸食易沅的血液。
幸好幕齡反應及時,祭出火系符咒在劍上一抹,劍刃周圍立馬包圍着一層火光,
“破!”
随着幕齡的命令,劍尖飛出一道火光,直沖攻擊易沅的魔藤,瞬間魔藤在一片火光中灰飛煙滅。
魔藤都是成片出現,絕不可能隻有一根。易沅深知此地危險,不可久留,匆忙喂了兩人一人一顆護元丹。喚回幕齡,召出早就準備好的飛毯,兩人合力把受傷的兩人搬到飛毯上,極速掐訣,匆忙離開這裡!
“快走!後面追上來了!”易沅緊緊捂着被魔藤刺傷的手臂,被魔藤觸碰過的地方還在一直流血,傷口又疼又麻,止不住地液體把易沅的衣袖整個染成黑紅色,鮮紅的液體順着手臂向下滴落,掉在飛毯上,飛毯随即動了一下。
兩人慌着逃命,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微小的變化。
危急關頭下,她們在深林裡橫沖直撞,像做過山車一樣,極上極下,她們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隻要是她們經過的地方,所有魔藤像是活了過來,對她們緊追不舍。好幾次明明都已經甩開了它們,到一個新地方後,總會有新一批魔藤追逐她們。
“小心!低頭!”突然在兩人前上方突然沖出來一根魔藤,易沅抱着幕齡側頭避過,被猛然一驚,幕齡掐訣禦風的注意力被打斷,再也控制不住飛毯,幾人馬上從高處掉了下來。
失控下,易沅隻能抓緊飛毯的一角,盡力穩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