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後,易沅才如釋重負,徹底放松下來,松開扶手的瞬間,發覺這扶手下面似乎有些劃痕。
再怎麼想,刀劍之狀的劃痕也不會出現在扶手下面。
這莫不是坐在這裡的人留下的線索?當時又是誰坐在這裡?
發現蹊跷之後,易沅登時蹲下身子,查看扶手下面有什麼。
易沅将椅子翻倒,扶手背面朝上,兩個扶手之上都是道道血痕,太過淩亂,易沅并不太能看懂這有什麼意義。
上面有幾道劃痕尤為深刻,布滿血漬,易沅用手順着這幾道深刻帶血的痕迹描了幾遍,左邊的痕迹,易沅并不太能推測出來,但是右邊,易沅順着扶手上的痕迹畫了幾遍,終于發現是一個“妘”字。
姜妘?
是姜妘所為?
易沅又将左邊的痕迹細看了一下,感覺這上面寫的像是三,但又豎着有幾道劃痕,又不像三,難不成想寫“姜”,沒寫完?
易沅還想再看,聽到門口又是一陣動靜,知道是有人過來,快速将椅子恢複成原狀。
想要躲起來,又想到此時避靈珠在手,他們根本發現不了自己,所幸一屁股繼續坐在這個椅子上。
這次進來的不再是那個蒙面的男子,反而是那個自己曾經見過的絕色女子,月族人,緊跟其後的便是幕璟。
此時跟着幕璟一起進來的正是姒姮,易沅雖然見過她,但卻不知她的來曆姓名。
易沅不解,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怎麼會在此時相伴過來?
幕璟向着姒姮問道:“可有發現?”
姒姮搖搖頭,她原本在清修,按計劃到祈神節快要結束時才回來,隻需參加到時候的接任族長之位的儀式就可,但前些天祭司急信一封,信中說到玄夜城将有大事發生,所以急召她回來。回來後發現事情遠比想象之中還要棘手。“如今逍遙殿殿主不知去向,我們得到消息,魔修子夜要入侵玄夜城,我們雖已有準備,但城内有太多無辜之人,況且這裡面還有和他們裡通外合之人,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
想到如今的情況,若是隻有城外的魔修,依照玄夜城内遍布的陣法,就是堅持個兩三月都沒有什麼問題。可這時逍遙殿這麼多人暴斃在院落中竟無人發現,其中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奇詭;他們沒有找到兇手,逍遙殿殿主也是下落不明,隻根據現場留下的絲絲魔氣,猜測到這裡曾經設過一個幻情陣。若是這個與魔修勾結,裡應外合之人是造成逍遙殿如此的元兇,能把逍遙殿殿主逼到消失不見,那造成這樣的元兇的修為恐怕不低于他,這人修為這麼高,手段又是如此詭異離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幕璟垂着眉眼,狀有所思,他自然知道姒姮在擔心什麼,想到一直沒有消息的易沅,問道:“易沅有消息了嗎?”
姒姮看向幕璟,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如此在意那位祁神宮弟子,幕璟就罷了,另一位絕情宗弟子幕齡也多次在自己耳邊提起易沅,說了好多她的諸般好處,甚至祭司也護着她,現在她真的對這位叫易沅的女子更為好奇。
“祭司已經将她送了回來,如今她就在玄夜城之中。隻不過使用避靈珠隐住身形,現在還找不到她。”
易沅聽到他們的對話,自己剛拿到避靈珠時都不知道它的用途,心裡感歎這姑娘好生厲害,見識不凡,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在使用避靈珠。
幕璟又道:“真的不是她所為?”
姒姮堅定地搖搖頭。“不是,我可以确定不是她。從她剛進來玄夜城時,雲齊就一直在盯着她,雖說她行蹤詭異,但這裡事發之後,她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并不在這裡。”
易沅在一旁贊同點點頭,她這些天一直在祈蘇的監護下,作案的人一定不會是自己。
隻是有些納悶,她得到消息倒是挺快。
幕璟道:“可她中間消失過一段時間。”
“那時,有另外一人盯着她,她沒有行兇的可能。”女子沒有詳說是誰,但是幕璟知道,那人修為肯定不低。
姒姮心裡已經排除了易沅的可能,根據這兩天收集到的線索,想到一個人。“倒是那個鐘承,在此期間曾多次來到過逍遙殿,不知他與此時是否有關聯。”
幕璟想了想。說道:“他與逍遙殿倒是有仇,祖上也有修行陣法的先祖,倒是有可能。”
接着幕璟停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隻是...”
姒姮不知道其中緣由,問道:“隻是什麼?”
幕璟道:“他有此心,恐怕沒有這個能力。”
見姒姮沒有聽懂,随後又補充道:“他修為低微,在火雲殿那麼多年,仍舊是個外門弟子。恐怕沒有能力在此設立這麼厲害的法陣。”
“若是有人相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