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覽完所有文件,又和幾個負責人确認完,許則易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餘光掃見談最灼熱的視線,許則易倏地擡眸。
正對面,談最雙腿交疊,手肘支在膝蓋上,托着腮盯着他。
見他看過來,談最眼睛彎了彎,笑得開心:“哥哥,我看你好久,你終于發現我看你了。”
許則易:“看多久了?”
他都沒發現。
“反正很久很久,哥哥都沒有發現我。”談最聲音有些委屈。
許則易聲音懶洋洋的:“真是抱歉啊!讓你受了這麼委屈。”
“不委屈,我喜歡這樣看着哥哥,怎麼看都看不夠。”談最話接得很快。
許則易挑眉:“真的不委屈!說實話。”
“有一點點點,哥哥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昨晚熬了一整夜,今天早上有一個會議,回來又看了一下午的文件,腦袋現在還漲着。
許則易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精神一些。
談最起身朝他走來,繞到他身後,修長的手指自然而然覆上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摩:“我替你揉揉。”
許則易徹底放松下來,整個人懶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心享受談最的服務。
談最:“會疼嗎?”
許則易:“不疼。”
談最的手勁不輕不重,剛剛好。
談最盯着許則易的側顔:“哥哥,昨晚,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昨晚兩人差點擦槍走火,但這火被談最在浴室裡摔了一跤,摔滅。
許則易擔心談最出事,連忙送他到醫院,又陪他在醫院觀察了一個晚上。
幸好沒事什麼事。
許則易擡眸看他,深深看着他,像是要看進他眼裡心裡:“談最,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其他,真心除外。”
談最鄭重其事點點頭。
許則易示意他:“你繼續。”
談最替許則易揉着腦袋,垂着眸一點點打量着他,從他的飽滿的額頭,鋒利的眉毛,那雙好看的月牙眼,高挺的鼻梁,果凍一樣的嘴唇。
許則易睜開眼,微微擡眸,談最錯開視線投向了别處。
許則易總覺得談最的狀态似乎有微妙的變化,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
談最拿過桌面上的手機,遞給許則易:“哥哥,你有電話。”
許則易接起。
李蘇酥:“許總,下個月一個号,《未完待續》首映禮,要不要推掉,不去參加。”
許則易微微擡眸,見他看過來,正巧垂眸看着他的談最,天真的笑笑,繼續幫他按摩。
談最除了參演電影以及電影有關的活動,極少數的公益活動,他平時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當中。
即便他很長時間沒出現,公衆以及他的粉絲,隻當他又去潛水修煉了,叫天叫地叫不回來,也不奇怪。
但不代表他不是公衆關注的焦點。
談最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根本沒有辦法出席活動。
《未完待續》從主演出事後,就一波三折,好不容易等到上映,主演不參與首映禮,又該面臨風波。
而談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許則易揉了揉作痛的太陽穴,即頭疼又覺得無奈。
原本霸道又耀眼的人,現在像被困在時間裡的幼狼,每天待在不到三百平的平層公寓裡,無聊的看窗外或者在家中踱步數磚塊。
等到他忙完,想辦法和他搭話。
許則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許久。
談最察覺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瞬間笑了起來,“哥哥,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他的目光過于純粹直白,許則易别開眼:“你按照他會去參加準備。”
李蘇酥:“首映禮不到半個月,這半個月,談最要是沒有恢複的話,怎麼辦?”
七歲的談最雖然比正常孩子的七歲要成熟,了解的事情要多,能清楚解決大部分的事。
但首映禮記者、觀衆和電影有關的各種人參加,還會有現場随即提問環節,對不了稿,換作平時李蘇酥一點也不擔心。
沒有恢複,貿然出現在聚光燈下——
不但可能搞砸首映禮,還會讓談最的情況被發現。
許則易剛剛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許則易清冷堅定的嗓音讓李蘇酥懸着的心安穩了不少,不過安穩歸安穩,還是需要實際解決方案。
李蘇酥剛想問他要怎麼解決,電話已經傳來忙音。
許則易伸手捉住他的手,談最垂眸,眼睛亮得不可思議:“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許則易的手逐漸上移,捉住他的領口,将他往下一拽,談最沒注意,一個踉跄差點跌在許則易身上,好在他伸手撐住椅背。
這樣的姿态,局勢瞬間反轉,談最以包裹姿态将許則易全在懷裡。
咫尺距離,呼吸交錯。
許則易對上他的眸子:“你是不是說過聽我的?”
談最點點頭。
許則易簡單的告訴談最首映禮的情況,以及需要談最做到的事。
聽完,談最點點頭:“我知道了哥哥,我會做到的,不會讓哥哥擔心。”
許則易道:“現場可能還會有人提出一些刁鑽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
談最用力點了點頭:“我什麼都聽哥哥的。”
“最好是。”許則易将人推開,起身往外走。
談最很快跟上去,盯着許則易的背影,從上到下,一寸一寸掃着。
許則易忽然轉身,談最眨眨眼,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哥哥,怎麼了?”
許則易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了:“談最,是不是特别想靠近我,想和我做?”
談最沒說話,看着他眨眨眼,目光自然幹淨,眸子隻有純粹想要他清澈的欲.望。
許則易勾了勾手指,談最乖乖上前,許則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進倆人之間的距離,在觸碰到談最唇畔那一刻——
許則易猛地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笑意愈發深邃:“真可惜,十八禁的事,小孩子不能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