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物?”紀彤和李蘭溪異口同聲,這倒是出乎意料,但是卻又略有些合理。
紀彤微微抿了抿唇,思忖道:“我們那天雖然在簪子上檢驗出來血迹,卻無法證實血迹是屬于誰的。”
李蘭溪卻面上仍有狐疑之色,徐徐道:“這個彭安有兩任妻子,一個跟人私奔了,另一個病逝了,無論是哪一任,應當都不會将血迹弄到這頭上的位置吧。”
紀彤想了想,道:“除非是非常刁鑽的傷口,頭部出血,才有可能。”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們三人都知道這個機會委實不太大。
程漸道:“如果那裡頭的東西确實是屬于女子的,但是又不是他所謂的妻子的,那會是誰的?”
三人同時沉默了,顯然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紀彤突然看向程漸:“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辦過的一個兇案,那個兇手喜歡殺害女童,最喜歡收集孩子們的鞋子。因為他認為沒有鞋子,這些孩子的靈魂就被會永遠困在他身邊,不能離開。”
程漸點點頭,他當然記得,更無法忘記第一眼看到那埋在地窖冰冷的泥土下,成堆的孩童的屍骨和童鞋,那種陰冷的,讓人瞬時間後背發冷的驚悚。
李蘭溪聽了這話,便懂了紀彤的意思,道:“如果這彭掌櫃就是兇手,那間屋子裡藏着的,說不定就是受害者的東西,就更要想辦法進去看看了。”
程漸臉上露出一絲難色:“現在店裡頭隻有兩個夥計,我現在是新人,被盯得很緊,恐怕很難找到機會進去。”
紀彤卻根本沒有想讓他去,她提醒道:“你忘記我們還有一位盟友了麼?”
程漸道:“你說楊迩?”
紀彤點頭,道:“他的輕功身法如幽靈鬼魅,要瞞過一個不會武功的包子鋪掌櫃,絕對綽綽有餘。不過我想你這兩天找機會将那門鎖的樣式拓印下來,我好先行準備好開鎖的鑰匙,這樣才不會讓彭立新有所察覺。”
三人商量好配合的計劃,程漸便離開了,一如他來時一樣悄然無聲。
但是李蘭溪卻注意到紀彤臉上的神色依然頗為凝重,便默默将她杯子裡已經冷掉的茶水倒掉,又續上了熱的,遞還給她。
“現在有了嫌疑人,你怎麼看起來還是這般愁眉不展?”
紀彤将那熱茶握在手裡,隻覺得十分熨帖,不由将茶杯貼近自己的臉頰,好感受更多一點溫暖。她慢慢道:“雖然這個彭掌櫃很可疑,但是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想通。”
李蘭溪看她這般,就如解不開難題的孩童,顯露一絲難得的迷惘和無助,心裡不禁湧出來一股愛憐之意,便溫聲道:“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