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是醫院又是兼職,齊霁被壓的夠嗆,周硯想着帶他放松放松,就定了這周周末帶他去打高爾夫。
隔天齊霁就找同事調了班,把周末的白班換成了夜班。
轉眼,周末在期待中到來,一大早齊霁剛出了校門,就看到了停在校門口的黑色賓利,周硯照舊倚在車門上等他。
因為要打高爾夫,所以兩人都換了運動裝,巧的是,還都不約而同的穿了同一個色号,乍一眼看上去……
齊霁怔了一下,眼底随即露出幾分笑意:“周總,咱倆的衣服好像情侶裝啊。”
“……”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周硯帽檐下那雙眼睛閃了閃,沒反駁,隻拍了拍齊霁的後腦:“上車。”
兩人上了車,周硯驅車前往高爾夫球場。
大概有将近一小時,兩人在郊外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
下車,齊霁跟着周硯走進去,擡眼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草地,看得人頓時心間開闊。
因為是提前預約好的,所以很快有人迎上來将他們領進去,等裝備齊全,球童到位,周硯領着齊霁往球場走。
到地兒,周硯先讓齊霁自己瞎打着感受感受。
站在綿軟的草地上,齊霁悠閑的揮杆打球,享受着球童周到的服務,忍不住喟歎一聲。
周硯看過來:“怎麼了?”
“沒怎麼。”齊霁在陽光下眯着眼睛美滋滋道:“就是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個高貴優雅的豪門小少爺。”
畢竟以前他隻在電視裡看到過那些上流社會的人打高爾夫,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打上這項号稱隻有有錢人才能享受的運動。
生活也是好上了。
周硯:……
“行了豪門小少爺,過來學學怎麼打,打的亂七八糟。”
“……”這個稱呼從周硯嘴裡出來,怎麼這麼讓人羞恥。
齊霁腳趾扣地了幾秒,才走過去,聽周硯講姿勢講規則。
聽了個半懂不懂,來到實踐環節。
實踐和理論之間有差距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周硯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有人能做到實踐和理論之間毫不相幹。
眼看着小漂亮打了十幾杆連球洞的影子都沒碰着,周硯忍無可忍,上手指導。
頭頂忽然籠下一道高大的人影,緊接着,一股溫熱透過薄薄的衣料貼上皮膚,熟悉冷調沉香鑽進鼻腔,一雙手,握上了他的。
齊霁微微一愣,聽到周硯的聲音落在耳畔,不像是從空氣裡傳過來,更像是從後背傳來,低沉磁性,透過胸口,震的他心口都有點發麻:“好好學。”
話是聽到了,但完全沒法付諸實踐,因為他的腦袋好像有點被周硯突如其來的靠近弄的有點懵,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發熱。
周硯并沒有察覺他的異常,握着他的手臂幫助他調整姿勢,找發力點:“感受一下身體轉動的弧度還有手臂的發力,這樣才……”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周硯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側臉和微張的唇瓣,僵在了原地。
剛剛他腦海裡隻有教小漂亮學會高爾夫的念頭,完全沒意識到兩人靠的這麼近,直至現在,才發現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無人說話,無人動作,一種微妙的氣氛開始在兩人周身蔓延。
空氣裡像有什麼東西在無聲湧動,說不清,道不明,卻一下一下拉扯着人的心弦,讓人的呼吸變得緊張,心跳變得急促。
就在那根弦繃直到極限之際,忽然,兩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硯哥,齊……霁?”
齊霁率先回神,從周硯懷裡撤出。
懷中驟空,周硯動了動手指,才神色不明的收手。
兩人先後回頭。
林宴走過來,臉上浮現幾點驚詫:“還真是你倆?”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碰到人還不錯的前雇主,齊霁笑着打了聲招呼:“小林總。”
周硯沒說話,表情一貫的冷淡,但就是無端讓人感覺,此時他的情緒絕對算不上愉悅。
後背突然有點冷……
林宴擡手摸了摸後頸,回想起剛剛在他來之前兩人穿着情侶裝相擁打高爾夫一幅濃情蜜意的場景,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來。
“嗨,也沒什麼事,就是我爸帶來這邊談樁生意,恰好看到你倆,就想着過來打個招呼。”讪讪笑了兩聲,林宴跟兩人擺手,快速結束了惹人嫌的電燈泡行為:“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周硯終于敷衍擡了下下巴,表情好看幾分。
下一秒,齊霁卻突然開口:“等一下小林總,我正好想去衛生間,一起走吧,你正好給我帶帶路,我第一回來。”
林宴腳步一頓,回眸,周硯的表情果然再度冷下去,比剛剛還冷了幾個度,他看着跟過來的齊霁,提議:“要不然,你跟硯哥一起去?”
“周總,您先打着,我很快的!”齊霁回頭說了一句,就攬着林宴胳膊繼續往前走:“周總不去衛生間,不順路,還得麻煩他專門跑一趟。”
林宴被迫拽着往前走,絞盡腦汁也沒再想出什麼好法子,就這麼頂着一道如芒刺背的目光,和齊霁一起進了衛生間。
索性已經進來,要死要活都大局已定,也無所謂,不如趁此機會八卦八卦,說實話,剛剛在球場看到這兩人,他的八卦之心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于是等齊霁出來洗手,林宴也開了水龍頭,在水流沖刷的聲音裡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這段時間,一直都跟在硯哥身邊?”
人還不錯的前雇主關心他現在的工作,也沒什麼好隐瞞。
齊霁點點頭:“對。”
“硯哥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齊霁說完,又覺得這個詞無法概括周硯之好,随即補充:“不,應該是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