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耳邊突然一聲響動,虞幟坐起身。張小茂掉下去了,迷迷糊糊地,自己重新爬上來,小腦袋挪動幾下,找不到枕頭。
虞幟把他的枕頭撈上來,放到臉側。
張小茂閉着眼睛抓過來,臉蛋往上一擱,又睡着了。
虞幟輕而一笑,把張小茂往中間挪了挪。
“讓你睡邊上。”
伸.出手臂,試了試張小茂那邊到床沿的距離。
……
虞幟伸手,用食指刮了刮張小茂熟睡的臉頰。溫和的神情在看到來電的那一刻霎時變得陰沉。
去往醫院的車上,秦夫人護着自己的小兒子,“你幹什麼,你要打死他啊?!”
秦臨楠恨鐵不成鋼,在秦之徊背上又狠狠箍一巴掌。
“我是不是讓你别惹事?”秦臨楠指着秦之徊的鼻子,“虞家的這個小少爺,誰不知道金貴,虞幟看眼珠子一樣寵着,偏偏你,三番兩次招惹人家。”
“你有本事!有能耐!”秦臨楠說着說着,又忍不住要打。
秦夫人趕緊攔住。
“之徊也是無意的,你瞧你兒子的臉,給那小子撓成什麼樣子了,你也不心疼一下。”
秦臨楠深深歎一口氣。
他們秦家是這兩年商圈新貴,哪裡有實力跟虞氏這種盤踞百年,一代代傳下來的龐大家業相比。
去年好不容易機緣巧合,得來一個合作機會,今年又花費了小半年才拐彎抹角地打通關系。
眼看就要攀上虞家這朵高枝了,誰想出了這種意外。
“爸爸,”秦紫菲啜泣着,擦擦眼淚,“你也别太擔心了。我看虞總那人很有教養,應該沒事的。”
秦夫人搭腔:“你急什麼急呀?他再寶貝他家裡那個,始終是個外人。他總得結婚的,你看他結婚之後,是疼自己的,還是疼别人的。”
沖自己大女兒一笑。
“虞總肯定是喜歡咱們菲菲的,不然這麼多合作商,他為什麼選擇跟我們家合作?”
秦夫人問秦紫菲:“他送你那項鍊戴着沒有?”
秦紫菲害羞一點頭,摸了摸那枚珍珠項鍊:“戴着了。”
秦夫人笑道:“好幾十萬呢。到時候你單獨跟虞總說點好話。”秦紫菲默默點頭,羞赧得将頭低下去了。
……
病房外,虞幟将門輕輕關上。
秦氏一家站在門口,臉上幾分尴尬。秦臨楠一腳将秦之徊踢得跪倒。
“逆子!還不對着人道歉!”
虞幟高大沉重的陰影籠罩在頭頂,秦之徊已被吓破了膽,哆哆嗦嗦。
“對不起,虞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今天都是我的錯。”
秦夫人瞥着緊閉的門縫,賠笑道:“小茂醒了嗎?我們進去看看他。”虞幟往病房門口挪動一步,完全将房門遮擋住了,拒絕之意顯露無疑。
秦夫人頓時難堪得呵笑了兩聲。
秦紫菲這時候站了出來,“虞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弟弟不對,我也向您道歉。”她将弧度完美的珍珠項鍊放在胸.前,在指腹間揉撚。
“還請您不要生氣。”
秦夫人給秦臨楠使眼色,三個人迅速給兩人留下了空間。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虞幟冷冷地說。
秦紫菲因為他冷若冰霜的語氣而臉色白了一瞬,而後鼓起勇氣看着虞幟的眼睛,努力升起一點含羞笑顔。
“您、您還記得這條項鍊嗎?是您去年……”
她還未說完,虞幟掃了一眼,語氣冷硬非常。
“什麼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