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在你身體裡太久了，無法全部清除。】

時停最近越來越容易睡覺，這天他本來看着窗台上的盆栽，上頭有兩隻蝴蝶繞着花朵飛舞，看着看着被系統的聲音驚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不知不覺睡着了。

也不知道謝卓年那藥是個什麼東西，那麼霸道。

他從床上坐起來，怎麼也覺得不舒坦，又躺回去，看着天花闆發呆。

【……宿主？】

系統忍不住開口，把又要陷入夢境的時停叫醒，他睜開眼，眼裡有一瞬間的茫然。

“我記得，可以換血。”

時停開口，眼裡恢複了清明：“我不能拖着這麼一副渾渾噩噩的身體進行我的計劃。”

【我被世界限制，不能很好為您止痛，你可能……】

“75632，我以為你很了解我。”

被直呼編号的系統失語片刻，略微有些自責了。

它知道自己的宿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想要做成的事情，拼到粉身碎骨也要完成，更何況隻是換血的痛苦。

要不是自己覺得在這些紊亂世界當主角很輕松，他也不至于受罪。

換血是很常用的輔助技能，在武俠世界、魔法世界的時候，動不動就被人下毒下咒，換血是很好的延續生命的辦法，可現在這個世界，系統的能力受到了限制。

它也不能保證完全能成功。

這邊系統還在糾結自責，那邊時停已經打開系統商城，開始挑選适配血型了。

“原主啥血型啊，忘記看了……”

時停夠着身子去拿擺在櫃子下頭的病曆本，系統糾結歸來一眼就看見沒事兒人一樣的時停。

系統：……皇帝不急太監急。

自覺糾結了個寂寞的系統生氣地鑽回了時停的腦海深處，他拿着病曆本，揚眉：“o型血啊。”

時停非常滿意原主的血型，原主畢竟是個主角，主角的血型熊貓血可是标配的，他居然是O型血。

O型血隻需要幾十積分就能購買，熊貓血可是要幾萬呢。

有點财迷的時停心情很好的兌換了換血道具，門外又有人走了進來。

他那被護士誤認成配偶的男人又雙叒叕來了。

被打斷換血的時停翻了個白眼，臉上挂起溫柔笑意，下一秒就困了。

“現在也不是飯點……你怎麼來了？”時停坐直，看向謝卓年，今天時願居然沒跟着他一塊，實在奇怪。

“我找到了一件東西，帶來給你。”他從身後拿出那個被他緊緊攥着的小盒子，時停瞥了一眼，心頭一跳。

不會又是個給他送骨灰盒的吧？

好在盒子打開，裡頭裝了一對戒指，這戒指時停見過，眼熟得很，是原主父母的戒指。

這對戒指随着他父母的車禍徹底消失，原主找了十多年都沒找到，如今卻在謝卓年這裡出現了。

他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而一直盯着他神情的謝卓年發現了，他合下蓋子，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時停，從你醒來之後，我就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時停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握緊，攥住被子聽他說着，甚至不忘擡頭做戲：“什麼意思？”

謝卓年坐在椅子上，把戒指盒放到他手邊。

“入棺前我檢查過你的屍體，确确實實是你不錯，不可能有人能調換，可你明明已經死了。”他面色平靜地說着，打量着時停的神情，試圖找出破綻。

“除了借屍還魂，就是惡鬼複仇，可這都是……不可能，也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謝卓年臉上是純然的疑惑，他握住時停瘦得咯人又冰涼的手，拉到自己臉頰邊暖着。

“所以時停，你說你是哪一種？”

時停僵住了，渾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他看向謝卓年，還準備垂死掙紮一番：“我……我困了。”

謝卓年卻沒打算放開他的手，他說着自己的猜測，盡管這些猜測太過沒有根據：“借屍還魂吧，如果是惡鬼複仇，早就該想辦法索了我的命了，哪裡會在這裡和我迂回拉扯。”

時停被他拉着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他正要開口，就見謝卓年拉着他的手親了一下，那姿态簡直算得上虔誠：“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哪怕你是來複仇的惡鬼。”

剛要說話的時停被他這句莫名其妙的告白驚到了，他看着謝卓年，眼帶震驚，片刻後他又笑：“什麼複仇的惡鬼。”

時停伸出沒被他抓住的那隻手，手背上青紫一片，全是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