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兒親自下場□□,自控力不怎麼樣的江祈安怎麼抵抗得住。
親過之後江祈安又覺得有些臉熱,沉默地蹲在牆邊,拔着牆縫中的野草。
“不進城嗎?”流月□□成功,說話的語氣裡都帶了幾分笑意,江祈安悶悶應了聲,有些遲疑:“這極樂城,其實也不是非去不可。”
對方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靜靜站了一會兒,同樣蹲了下來。
“逆命筆呢?”
流月問着,江祈安并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輕聲說:“我也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嗯?”遲遲未等到下文,流月疑惑地發出一聲鼻音,江祈安正欲開口,城門處卻忽然騷亂了起來。
人的慘叫聲,犬吠聲,咀嚼骨頭的咔嚓聲混在一起,江祈安攥住流月的手,站了起來。
靠近城門的人都在往外跑,有把妻兒推向身後的,有摔倒在地拉住同伴不讓前行的,人世醜惡,此刻盡顯。
場面太混亂,肉眼實在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偶爾有人撞上他們,來不及說一句抱歉又拼命往外逃。
流月把他拉到内側護住,低聲說:“陰陽犬被放出來了。”
遠處的混亂不堪在流月眼中不過是一團團發着光的靈氣,他自然是一眼就看明白了現狀,江祈安想起那陰陽犬的可怕,拽着流月轉身就要跑。
可他沒拽動。
“陰陽犬在啃食那看門鬼。”流月說着,手中長劍已凝聚成型,“若想入城,此刻即是最好的時機。”
江祈安一怔,見他神色堅定,不确定地問道:“你想硬闖?”
可是沒等二人動手,天邊射來一支箭,洞穿了其中一隻陰陽犬的兩個頭,把它的屍體釘在了地上。
陰陽犬是開了靈智的生靈,被這一箭的威力震懾住了,停下進食的動作,瑟縮着往後退去,那被撕咬着的女鬼也算撿回一條命,拖着半截斷腿撐着牆站了起來。
她的斷腿處仍有黑氣覆蓋翻滾,卻不再有重生的迹象。
“奴家多謝這位大人救命之恩,還請……”女鬼話都沒說完,一隻箭擦着她的腦袋飛了過去,她頓時噓聲,不敢多說。
“我救了你一命,你說……我是不是這極樂城的有緣人?”
射殺陰陽犬之人從暗處閃出,來到那女鬼跟前,漆黑長弓虛握在手中,笑着對女鬼說。
女鬼身子抖了一抖,不過猶豫片刻就見對方笑着執弓,箭矢即将成型。
這人威脅女鬼威脅得太過明目張膽,反正陰陽犬也慫了,江祈安收回祈月好奇的看過去,随後垮下了臉。
身着紫衣,手執漆黑長弓。
這不是那鳥人嗎?
真是冤家路窄。
他可沒忘了這鳥人見他們的第一面是個什麼反應,擡手就拿弓,下一秒就要把他和流月射個對穿,不是和自己有仇,就是和流月有仇。
——多半是和流月有仇。
江祈安想着那鳥人的大翅膀,又想着關于流月仙君屠戮隼族的傳言,把這口鍋扣在了流月身上。
“大人,大人……請。”
女鬼見識過那人一箭的力量,不敢硬碰硬,着急忙慌地從身上摸了個小玉牌遞給他,顫聲說着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但鳥人壓根不着急,打量了一番那玉牌後開口問:“這玉牌是做什麼用的?”
女鬼不敢不答:“您将靈氣注入這玉牌之中後,這玉牌會認主,為您呈現出極樂城的地圖,為您引路。”
鳥人點點頭,回眸看向江祈安的方向笑了笑,站在角落吃瓜的江祈安一頓,感覺有什麼糟糕的事情即将發生。
下一瞬,鳥人裹挾着梅香到了江祈安的身邊,一把将他扯入自己懷中,以靈力驅動玉牌,将二人帶離了原地。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流月擡起手,手中隻剩下一個血紅的镯子。
祈月,被留下了。
……
這玉牌之上估計也刻印着空間陣法,天旋地轉之後,江祈安和那鳥人落在一木制小樓前。
搞不明白這鳥人想幹嘛,江祈安推開他後退幾步,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誰?”
此處亮堂得多,二人又隔的近,江祈安這才真正看清了鳥人的容貌,面容妖異,左頰有一道怪異的花紋,亞麻色長發用發帶松松捆着,琥珀色的眼珠子像寶石一般嵌在眼眶裡。
“我都叫你哥哥了,你說我是誰?”鳥人湊近他,眸色淡淡:“我叫墨羽。”
鳥人慢慢站直,朝着那木制小樓走去。
“哥哥不記得我的名字,流月君倒是記得深刻。”墨羽見他沒有跟上,回頭撇他一眼,語氣帶了些酸意,江祈安暗暗翻了個白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摸了個空。
他就說應該有什麼東西掉了,果然自家武器沒了。
還有這個什麼叫墨羽的鳥人,一口一句哥哥卻半點看不見他的兄友弟恭。
他說的話江祈安半個字都不信。
墨羽見他不動,隻站在原地抱臂看着他,江祈安的手指不經意間碰了碰挂在腰間的乾坤袋,随時準備跑路。
可若是現在用瞬移符跑路,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他可沒有那個指路玉牌,這個地方處處透露着詭異,連陰陽犬那種生物都存在于極樂城之中,也不知其他地方會不會暗藏着更多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