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在婉約閣,賀曼青這次不太一樣,妝容豔麗,将本就極為優越的五官襯得更是美豔非常,引人瑕想。
她脫下身上的鬥篷,一身半透的薄紗輕衣将妙曼的身體勾勒的更是誘人,她有些羞怯,又将鬥篷披在了身上:“對不住,小候爺,哥哥有些等不急了,今日讓我露了個面,來得急,沒時間換衣裳。”
這哪裡是把她當妹妹,完全是當一個易價的商品。
蘇岑轉頭看向孫千:“你那邊現在拖不住了嗎?”
孫千還沒說話,賀曼青就說道:“不怪武威王,現在衆侯爵下馬,陛下眼看就要對親王動手,哥哥說若是武威王這邊再猶豫,就讓我直接放棄,不過好在事情現在已經有了進展,我再想辦法拖一拖就是。”
孫千這邊到底隻是權宜之計,若真想救她,必需在惠王那邊釜底抽薪。
蘇岑便直接問道:“清遠候那邊有消息了?”
賀曼青點頭,一雙眼上也點了胭脂,暈出一身薄紅:“清遠候告訴哥哥,當年他從宮中得到消息,賢妃并沒有死于難産,而是在生完孩子之後被先帝秘密送出了宮,于是他派人去找,在赫城找到了賢妃,并且把消息給了父親。”
蘇岑的眼在一瞬間結成冰:“什麼時候。”
“裴将軍戰死前一個月。”賀曼青的聲音緩而涼:“他和父親做了交易,而交易的物品,就是賢貴妃。”
賢貴妃?
她沒有死?先帝又為什麼要将她送出宮?清遠候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消息是否是真的?
蘇岑不動聲色,腦海裡卻已經有衆多疑問,而重要的是,如果清遠候當時真的把賢妃交給了前惠王,那為什麼前惠王沒有拿這件事做文章?
突然心中一沉,一個答案悄然浮上心頭。
已經做了文章了,那就是攀裡山,裴亦揚之死。
“清遠候還是謹慎的,隻說了一半,隻說到他把賢妃給了父王,由餘王負責押送賢妃,但并沒有送到惠州。”
話說到這裡,後面的事幾乎都不用再說了。
餘王當時的兵馬多半都是臨時召集起來的各親王的散兵,其中自然有惠王的人,而這一隊人馬在攀裡山便被打散。
裴亦揚三千兵馬奔赴攀裡山,難道就是為了救賢妃?
或者,殺賢妃。
首先賢妃為什麼沒死?既然是先帝送她出宮的,裴亦揚又為什麼要殺她?
而且不惜以自身為代價,也要殺了她?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賀曼青看着蘇岑的神色越來越冷,略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清遠候話隻說了一半,讓哥哥送他出大周後,他才肯透露另一半,小候爺,此事若是牽扯到賢妃和先帝,怕是陛下那邊也有麻煩。”
蘇岑自然知道,賢妃是賀瑜的生母,先不說她為什麼要詐死出宮,就算清遠候真的找到她了,隻要她不認,或者先帝不理會,那清遠候也好,前惠王也好,便拿此事做不了什麼文章,那為什麼裴亦揚非要她死呢?
“離開大周?他想去哪裡?”蘇岑問。
賀曼青搖搖頭:“他還沒說,隻要求哥哥先給他準備足夠的銀子,數量還不小。”
清遠候享了一生的福,自然是受不得苦的,但蘇岑稍做推斷也不難想出他要去哪裡,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需要先去和裴決還有賀瑜商量一下,于是說道:“還有其它的嗎?”
賀曼青的眼睑上還塗着貝母粉,在燭火中熠熠生輝,将她的眼眸襯得更加明亮如星,帶着一股魅惑:“再有消息我會再告訴小候爺的。”
蘇岑微微颔首:“多謝賀姑娘,賀姑娘放心,不管将來事情發展到哪一步,我許諾給姑娘的,一定兌現。”
賀曼青輕輕一笑,絕麗的面容更添明豔,美得不可方物:“我自然相信小候爺。”
他們見面一般都是晚上,賀曼青能出來的時間也不可太長,等蘇岑回府時,裴決依舊如之前一般在等他。
蘇岑坐過去,喝了一口茶水,是溫熱的,嫌棄地放到一邊,裴決便将另一壺提了過來,倒出來的是涼茶,蘇岑這才喝着滿意了。
暑氣越來越重,雖屋裡都置了冰缸,但從外頭剛回來,身上仍是一身的汗,而且今日聽到的消息更是讓人心焦,蘇岑皺着眉将今日的消息說給了裴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