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他們沒有約在婉約閣,賀曼青提到惠王已經在懷疑她了,婉約閣也已經不再安全,于是她選了一處理惠王府不遠的書齋。
蘇岑無所謂她選哪裡,現在整個京都都在賀瑜的掌控之内,惠王就是想,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更不敢大張旗鼓地動他。
賀曼青看上去瘦了一些,顯得那雙眼睛更大了,看到蘇岑時眼中一亮:“小候爺。”
蘇岑依然隻帶了蘇浩,兩人來時,被人引來的是書齋的後院,與尋常書齋倒也沒有多大的區别,但也因為沒有過于突出的地方,所以不會引人注目,這院子倒也還算隐蔽。
院中放置着不少器具,有一陣筆墨的香氣。
到了房間,蘇浩被攔在了外面,蘇岑也沒介意,直接便進去了。
“這些日子也難為賀姑娘了。”蘇岑坐下,瞥了旁邊斟好的茶一眼,卻沒打算動:“這些日子在惠王身邊怕是不好過吧。”
賀曼青垂眸笑了一下:“希望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蘇岑也沒過多和她拉家常,直入主題道:“賀姑娘這是又有什麼新的消息?”
賀曼青擡眼看他,她雖然瘦了一些,但少女的嬌豔卻仍舊不減,反而更多了三分嬌弱,更加惹人憐愛,兩人中間陪着一隻方案幾,上頭奉着茶,距離不近也不遠,低聲說話正好能聽到。
她應當是喜歡香的,身上總是帶着香氣,今日更是一股極特别的芳香,讓人聞之欲醉。
不過對于久經風月場所的蘇岑來說,他幾乎對所有的香氣都已經免疫了,畢竟聞得多了,甚至有些香他一聞便能知道配方。
還是裴決身上的氣息好味,幹幹淨淨的,嗯,還沾着點兒他衣上的香氣。
“清遠候出事之事,哥哥便對我起了很大的疑心,現在許多事我都不好再打探了,甚至連惠州老家的母親也被管制起來了,武威王那邊的事,怕是不成了。”
賀曼青說着,眉尖微蹙,眸中多了幾分憂慮:“我今日約小候爺出來,也是想問小候爺要個準話兒,畢竟一旦我暴露,以我哥哥的性格,就不是将我嫁個老男人這麼簡單了。”
蘇岑把玩着衣上的玉佩,這是裴決送給他的,之前看到之後覺得好看,拿來把玩之後裴決就直接送給他了,玉是上好的羊脂玉,摸在手裡格外溫潤。
“陛下處理了吳王和齊王之後,自然便到惠王了,賀姑娘也不必心急,隻消好好等着便是,你立下的功陛下也是清楚的,到時候自然不會為難你。”
賀曼青思索了一下會兒,身子朝着蘇岑這邊微微又靠近了幾分,才低聲說道:“哥哥最近和另一夥人接觸上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得到了的消息似乎是關于候夫人的。”
娘?
蘇岑心中警覺頓起,但面上不動聲色:“關于我娘的?”
賀曼青點點頭:“似乎還是大事,哥哥知道後表情很複雜,像是高興,又像是失望,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确實是關于候夫人,關于小候爺的。”
蘇岑腦海裡迅速将這幾日他們掌握的消息篩選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麼漏掉的,那惠王又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呢?
而以他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隻有一條是與娘相關的。
賀瑜的身世。
他到底是不是先帝的孩子。
心底寒霜彌漫,蘇岑看向賀曼青,眸色卻沒變一分:“賀姑娘放心,你的事情陛下也知情,就算本候出了什麼事,當初許諾你的事,也會有人替本候做。”
賀曼青勾唇笑了一下,擡起臉來,桌案上的燭火正明亮着,落在她的側臉,朦胧中将他一雙眼暈出向分勾人的魅惑來:“我當然相信小候爺。”
蘇岑卻對她這樣的笑容感覺到非常不适,他微微往後移了一下身體,瞬間查覺到不對來,眼中風暴頓起:“你給我下藥了?”
才移動一下身體,就感覺調動不了内息,竟然内力全無!
蘇岑立刻從椅上下來,卻感覺身體裡的力氣大量流失,甚至比一個正常男人的體力還要差。
他立刻将剛才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剛才沒有動任何東西,吃的,喝的全都沒有碰過?
是什麼?
賀曼青見狀也施施然下了椅子,将耳邊垂落的鬓發撩到耳後,就這一個動作,也做得風情萬種。
她走到蘇岑身邊想要攙扶他,卻被蘇岑一把揮開,而衣衫揮舞間,更是将她身上那股香氣撲得滿屋都是。
蘇岑眯起眼睛:“你身上的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