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又替蘇岑摸了一下脈,心中大緻就明白了來龍去脈,但本着醫者之心,還是問了一下:“昨晚一直到現在?”
“是的。”
“一共同房幾次?”
裴決猶豫了一瞬,但還是如實答道:“五次。”
“……”
小陵連忙低下頭,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臉色绯紅,覺得自己此時非常礙眼,就不該出現在這裡,于是慢慢朝外挪去。
“他應當是七次。”
……小候爺也真是威猛啊。
那邊的蘇浩臉色比小陵還複雜,又怒又羞,見小陵溜出來,兩人連忙把門關上,生怕裡面的對話漏出來被其它人聽見。
其實這院裡現在也沒其它人。
吳老之前自诩對裴決是了解的,但此時卻也震驚地半晌無語,看了好幾眼裴決,最後也隻能說道:“把被子掀開,我看看。”
檢查完身體,又将裴決早上剛包好的右手的傷口看了,吳老開了藥,囑咐好注意事項,收拾好藥箱之後,還是忍不住對裴決說道:“明月啊,年輕人是有本錢,可過度縱欲也是傷身的。”
裴決的耳後早已滾燙一片,但面上卻仍然維持着鎮定:“我知道了,吳老。”
吳老又看了一眼榻上還昏睡着的蘇岑,搖搖頭道:“幸好他有練武的底子在,這要是個身子弱的,這麼折騰一夜,哪裡受得住,還是要節制一點。”
裴決被說得臉上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轉移話題:“那藥隻要喝一天就可以了嗎?我看他有一點起熱。”
吳老拿起藥箱:“夠了,你也還是有心的,折騰完了記得給他洗幹淨,否則沒這麼安生,那燒不要緊,是昨晚那藥過度的藥效,下藥的人也是瘋了,這劑量下得這麼重,一個不注意就要出人命的。”
裴決眼神立刻冷了下來,昨晚太急,會都沒時間想,此時想來,隻怕賀曼青的目地還不止是進宣陽候府,若是蘇岑真和她發生了什麼後出了事,蘇岑又沒有子嗣,那賀曼青肚子裡的孩子就會是宣陽候府唯一的血脈。
好一出惡毒至極的去父留子。
賀曼青選的地方也是有用的,蘇浩若真是回候府求救,隻怕還要再晚一刻鐘才能趕到,隻怕那時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而蘇母也好,或者候府的侍衛也好,真闖進去,看到的畫面也會非常不堪,蘇岑失德,對象還是惠王之妹,無論如何,賀瑜都不能可能立刻處理惠王,若蘇岑沒事,以他的性子,再不願也隻能暫時将蘇曼青收回候府,到時候有個賀曼青甚至一個孩子隔在他們中間,無論是蘇岑還是他,都決不可能再維持現在的關系了。
這裡面任何一種可能的結局他都無法想像。
最幸運的,也是賀曼青沒有想到的是,正常蘇浩理當是回候府求救,再府兵或者侍衛來救人,但蘇浩求救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自己,丞相府離書齋比候府更近,于是他先趕了過來。
第一次覺得自己搬回丞相府的決定如此正确。
送走了吳老,裴決将藥給了小陵,讓他拿去煎,又吩咐了蘇浩回候府去回話,蘇岑什麼都沒說就一夜未歸,候夫人必然要擔心的,蘇浩知道回話的分寸。
蘇岑昏昏睡到了下午,是被餓醒的,才醒過來,就感覺渾身上下酸痛無力,連擡個手臂都覺得費老大勁兒。
“醒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蘇岑定了好一會兒神,才感覺眼前清晰了,入目的便是裴決那張俊美的臉,他笑了一下,想說話,但張口卻發現聲音已經啞地發不出來了,隻剩下喉嚨的一陣陣刺痛。
裴決似乎早有準備,從一邊端來一盞溫水,就要扶他起來喝。
蘇岑才輕輕一動腰,就感覺一種極度的酸麻感從小腹和某處傳來,直接蔓延了整個下半身,幾乎不用去想,就知道是昨晚的後遺症。
“嘶——”蘇岑抓住裴決的胳膊,倒在他身上,眉頭皺得死緊。
裴決一瞬間慌亂起來:“疼嗎?我弄疼你了?”
蘇岑緩了好幾口氣,這才擡頭看他:“水。”
喂了一盞水,這才感嗓子好受了一點,蘇岑看着裴決緊盯着他,像是看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笑了一下:“這是沒過瘾,想再來?”
裴決本來怕他疼,心頭正緊張着,被他這麼一說,耳尖一熱,眼底有愧疚:“昨晚……沒克制住,弄疼你了,是我的錯。”
蘇岑現在也坐不了,屁股還疼着,隻能斜靠在他身上,看他這樣子噗嗤一笑,拿手就去勾他的下巴:“不怪你,怪我太迷人,是有點疼,我是不是要上藥?”
裴決心頭愧疚,也沒去管他的手,柔聲道:“我找大夫來看過了,那裡是有些傷,我去拿藥給你塗。”
等裴決拿着藥回來的時候,蘇小候爺已經躺平準備好了,因為部位特殊,他本來就沒穿亵褲,此時被子都已經被他掀開了,就這麼大大咧咧地灘在裴決面前,一幅任人宰割的樣子,入眼的瞬間昨晚那些瘋狂到讓人失控的記憶就不受控制地再次翻湧了上來。
蘇岑看着裴決定在那裡,手上的藥瓶被他越捏越緊,他卻是看着他,笑得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裴相怎麼了,快來塗藥啊,我可得好快點兒,才能讓裴相早日還上那最後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