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不服:“喂,我可不是笨蛋!”
扶渡還想解釋:“不是的,其實……”
小順子打斷了他:“不用說那麼多,我也不是死阿福,吃不了你的醋。皇上确實對你特殊,但是待我們都不差啊,是死阿福不識擡舉。”
“就是,住前院的配房怎麼了,我不也住了十幾年嗎,哪有他那麼嬌氣。”元寶應和道。
扶渡趕緊岔開話題:“行啦,你快進去吧,别叫皇上等久了。”
“就是,你又不是小扶渡,敢叫皇上就等?”小順子接道。
元寶撇嘴,留扶渡和小順子兩人在院中,自己上了台階扣了門。
“進來吧。”得了齊臨淵的命令,元寶才推門進去。
齊臨淵方才在看書,因為太過專注并未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自然也沒有聽到剛剛三個人的對話。現在元寶進了門,齊臨淵才放下書。
齊臨淵起身從桌後踱步到元寶面前:“如何?”
“回皇上的話,該傳的話奴才都已經告知司徒将軍了,司徒将軍說若是有了消息便會托人将扶渡的玉牌傳往宮中。”元寶答道。
“好。”齊臨淵點頭。
當夜,費崎睡得正香,并未察覺到屋上磚瓦微響,一個黑影悄然落地,挑起他的窗戶往内觀望。
見屋裡的人沒有要轉醒的意思,窗外人才繼續有了動作,掀開了窗戶一躍而入。帶起的風險些撩滅微弱的燭火,吓得司徒宥齊屏住了呼吸,在心裡暗罵費崎為什麼睡覺不知道熄蠟燭,這般奢侈,簡直是皇宮裡的待遇。
方才司徒宥齊已經去書房找了一番了,舉着火匣子翻了又翻,也沒能找到費氏錢莊近半年來的賬本。原本他隻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端倪,但既然費崎将這幾本賬本如此小心翼翼地藏着,倒是叫司徒宥齊幾乎在心裡确定了賬本裡有貓膩。
既然不在書房,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他貼身帶着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司徒宥齊決定去他卧房找一找。
白天府裡走動的下人太多,不好潛進去;晚上主人又要在卧房休息,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是容易的事。司徒宥齊在來之前就料到了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并不放心将這件事交予别人,隻能親力親為。
費崎的卧房很大,放滿了古董擺件,奢靡至極。但是能藏東西的地方卻不多,不過一個衣櫃、一個擺在床邊的小櫃子罷了。
司徒宥齊怕驚擾了費崎,決定先從離床較遠一些的衣櫃開始翻起。衣櫃裡盡是些金絲細軟,看得司徒宥齊忍不住咂舌,到底是皇親國戚,自家的生意在自己手中都日漸落敗了,居然還能奢侈成這樣。
隻可惜,司徒宥齊并不是偷盜賊,不然看到這一櫃子東西可算是發了,但他找的并不是這些,想要找的東西也并不再這裡。
于是司徒宥齊将目光移到了費崎床邊的矮櫃上。
那矮櫃裡床實在是太近了,還在費崎的床頭處,萬一櫃門不靈活、一打開會發出吱呀聲的話,除非費崎不是睡着了而是睡死了,否則幾乎不可能不驚醒他。
司徒宥齊做了好幾遍深呼吸,将最快翻窗逃走的路線想了好幾遍,才挪到矮櫃旁蹲下,準備打開櫃門。
司徒宥齊手摸上了把手,眼睛一直盯着睡夢中的費崎。燭火燒了半夜已經不是很亮了,司徒宥齊生怕自己一不注意看漏了費崎的表情,萬一他醒了便會被抓個正着,緊張地幾乎忘了自己用黑布蒙了面。
好在這櫃門還算懂事,打開時發出的聲響并不算大。不出所料,裡頭果真放了幾本東西。司徒宥齊剛要拿起最上頭的一本查看,忽然察覺到似乎有些一樣,一轉頭,居然跟費崎四目相對。
費崎應當是剛醒,眼神迷茫,似乎是在确定現在是不是還在夢裡。
可司徒宥齊現在清醒着呢,見情況不妙,随手抓了上頭的幾本就跑。費崎見他要跑,也反應過來這不是夢,是真的遭了賊,立馬大喊道:“來人,抓賊啊!賊人,你别跑!”
司徒宥齊怎麼可能乖乖不跑等着被抓,幾步就跨到了窗邊,一掀窗戶就翻了出去。
費崎連鞋都顧不上穿了,下了床隻穿着襪子就赤腳跑到窗邊,掀起窗戶往外看,那還能看見司徒宥齊的人影。
這時候被費崎的喊聲招來的家丁也進了門:“少爺,哪裡有賊?”
“早跑啦,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費崎氣得脫下襪子砸在為首那人的腦門上,“那麼多人值夜,都能叫人溜進了我屋裡;賊人都跑遠了,一個個的才趕過來,我養你們是吃白飯的嗎?!”
挨罵的一群人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費崎的怒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
費崎見他們這一副面團子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