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謝硯隻能任由他杵在原地,上前阻擋攻擊,交鋒中黑衣人看着他似乎志在必得,甚至語氣中還流露出嘲諷。
“别藏着掖着了,再不亮出武器,你這輩子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謝硯趁機襲來。
打鬥中,黑衣人看着他手中的匕首,臉上的笑意更是遮擋不住:“匕首?看來還真是個白癡。”
謝硯對此的表示卻是:“殺了你,一把匕首就足夠了。”
話音落,他乘勝追擊,一把匕首卻硬生生打出了長劍的架勢,匕首的刀刃抵在長劍的劍身上,而他整個人的身體騰空而起,場景再現之下他将黑衣人狠狠壓制。
偌大的汗珠從黑衣人的頭頂滑落,腳底的草地上留下深深的烙印,人呀,總要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代價。
黑衣人使出全身力氣,掙脫他的桎梏。謝硯乘勝追擊,匕首帶動的長風摘掉他蒙在臉上黑色面紗,刀刃趁機劃破他身上戴着的鬥篷,他掙脫之餘,布匹四分五裂,而他狼狽不堪。
謝硯邪魅一笑:“輕敵付出代價的。”
黑衣人想要捂着自己的臉頰,可是為時晚矣,掙紮中甚至帶動他藏匿在耳後的黑色圖騰。雖然昏暗,謝硯但也看得貼切,正當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同時,黑衣人卻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猩紅,戾氣深重,整個人就像是藏匿在暗處的野獸,狠狠地朝謝硯撲來。
謝硯一怔,稍作反應,卻已是為時晚矣,匕首對上長劍終究是有所差異的,沒一會兒的工夫謝硯就處于下風。
“主子。”古沉看到這一幕想要阻止,卻又無可奈,癱軟的身體狀态根本不允許他有上前一戰的勇氣。
褚臨聽着動靜姗姗來遲,看到古沉的身影立刻上前,他回眸,他看一張慘白發紫的臉,“你,沒事吧?”
古沉強忍着疼痛感,搖了搖頭,“主子,主子……他……”
褚臨看着激烈的戰鬥場景,提起劍就要投入戰鬥,剛靠近一暗器襲來,長劍果斷出鞘,鋒利的暗器抵在劍身上,推移着褚臨的身體不斷往後退,他阻擋之餘又是震驚,對上黑衣人的紅眸他心底似乎有了些許答案。
黑衣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他,又是一陣暗器,謝硯即便是無暇顧及其他,卻還是飛身來到身邊替他遮擋大半攻擊,暗器被長劍揮落在地上。謝硯看他一眼,道:“别來添亂。”
褚臨無奈退居場外,一心一意關注着古沉,從懷中掏出瓷瓶,到出藥丸于掌心,“快吃了這。”
古沉垂眸不語。
褚臨:“你該不會是被毒傻了吧?”
聞言,古沉緩緩睜開眼,有氣無力地看着他,視線進而又落在掌心的藥丸上,“這藥沒毒吧?”
“哪那麼多廢話。”褚臨一把将藥丸塞進他的口中,強捂着他的嘴,“别吐,這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血腥味伴随着藥草的苦澀,古沉面露痛苦,他很想開口質問褚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有力氣,愣神之間,又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落在自己口中,甜的?正好沖散裡口中的苦腥味,他看向他一個随身裝着糖的侍從,好奇怪呀。“謝了。”
褚臨沒想到他會說謝,整個人就像是被誇贊的小孩子臉上充斥着不好意思,“那啥……沒什麼的……”
古沉疑問:他在傻笑什麼?
愣神之間,謝硯還是沒能扭轉戰局,褚臨見狀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長劍抛給他,“謝公子接着。”
謝硯縱身一躍,穩穩接着,手中拿着的匕首,猶豫間選擇别在腰間,得了長劍的謝硯突然間突飛猛進,長劍在他手裡遊刃有餘,狠狠地向他襲來,劍鋒在打鬥中劃破黑衣人的腳腕,腰間,到最後直至手腕,他順勢将他提出數米遠,身體碰到一旁的樹幹,撞擊着他的五髒六腑。
黑衣人猛地嘔出鮮血,眼眸中的猩紅突然退卻,“你……”
月光終撥開烏雲,他終于戰勝了敵人。月光灑在地上,他一襲素衣,寒風吹拂他的衣角,謝硯宛若神人降臨,出塵不染。
“别過來,我……我……”黑衣人步步退卻,一直到身子倚靠在井口砌累的圍欄,真正的無處可去。
謝硯步步緊逼,不帶絲毫留情地看向他,手起劍落,他應聲倒地,鮮血順着劍鋒滴落,一場殺戮終究是畫上了句号。
又是一陣雲層遮擋住月光,人影散去,寒風拂過殺戮,原本毫無生機的黑衣人猛然睜開眼睛,眼前黯淡無光,整個人就像是被控制住的提線木偶,動作僵硬地從懷裡拿出藥瓶,打開扔入井中。
看着藥瓶濺起水花,白色粉末地在水中散開,他才面帶笑意地徹底沒了生機。風拂過大地,為他閉上眼眸撫下嘴角的笑意,明日醒來,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然,夜仍在繼續,危險仍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