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氣氛稍作緩和,共秋又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公子知曉在這件事情上,慕家實在是不易出面,所以屬下前來。替慕公子解惑。”
慕江離可不相信在這時候出現的人會有這麼好心,大家都是在這泥潭中生活了許久的存在,自然而然對于彼此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你們太師府會這麼好心?”
共秋笑了笑,并未搭話。
慕江離不由得細細打量着他:“我知你們太師府在背後偷偷謀劃着什麼,我本以為随着晁氏一族走向滅亡,你家公子手中的謀劃,苦心經營的那盤棋也是徹底到達了尾聲。隻是如今看來,一切不然呀!”
共秋言語間随着他的刁難,姿态更加低了兩分,但同時也表現了他的态度:“慕公子說的是,但同時我們家公子的态度也很明确,這人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
慕江離:“那你這意思就是,這件事沒得商量了。”
話音落,那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一次被點燃,兩撥人再次握緊手中的劍刃。寒風吹動着落葉,在冰涼的地面上翻滾着,月光如往常一般揮灑落,柔和如紗。不慎落在劍刃之上,又是一陣寒涼在無聲之中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被懸挂在天邊的烏雲遮蓋的徹底,一場堪比鬧劇的争鬥才匆匆散去。慕江離隻知他回到宅子時,府内燃燒着的紅燭已然是接近尾聲,蠟油順着縫隙滴落,燭光也愈發昏暗。而此刻的院内,赫然出現一道身影。燭光将他的身影拉長,衣角被寒風吹起,寒意包裹之間那人卻站的筆直。
慕江離直至走進之後才徹底的看清那人是何,他猶豫着行禮。“少主。”
“嗯。”沈姜次聽到動靜緩緩回頭,看到他衣角染上的淡淡紅暈,“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慕江離還未搭話,平日裡侍奉慕延的下人就已經走了過來。
“公子請,家主早已經等候多時。”
慕江離雖心有疑慮,不明所以間還是選擇跟着那人離開。進了屋子,透過木窗依稀可見沈姜次依舊在那裡站的筆直。“見過家主。”
“嗯。”慕延此刻正坐在那裡品茗,聽到他來了才緩緩擡眸。“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可還順利?”
慕江離猶豫着:“業已經按照家主的吩咐,擒拿了沈奉君,隻是半道上被太師府的人劫走了。”
見他不曾搭話,慕江離整個人更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是江離無能,讓家主失望了。”
慕延語氣中帶着些許怒色:“起來!”
慕江離:“是!”
慕延又道:“和太師府沒有發生什麼過大的争執吧?”
慕江離聞言明顯有些心虛,但還是說道:“江離時刻謹記家主所言,并未發生過什麼。”
慕延疑問:“是嗎?”
慕江離眼見就要瞞不住了,下意識的就要跪下來。卻被先一步站起身來的慕延出手制止:“别動不動就跪,這裡不是雪崖谷,自然也沒有這麼多規矩。”
“是。”慕江離這下隻能和盤托出,“太師府帶了人來,明擺着一副搶人的架勢,所以……但家主不必擔心,江離做事到底有分寸的,并未把事情做的太多難看。”
慕延長歎一口氣,略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此次行動沒有受傷吧?””
慕江離搖了搖頭,“請家主不必擔心,我沒事的。此次行動并未出現較大傷亡,幾個弟子重傷,些許輕傷,我也已經安排了手下的醫者前去救治,家主不必擔心。”
慕延一臉欣慰:“你做事,我一向很放心,倒是比這外面那個強太多了。”
慕江離擡眸看了一眼窗外,此刻正值寒涼,沈姜次就那樣站在風口,猶記得他身上還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