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滿?”
列夫遙遙地就看見走過來的音駒紅色隊服,等那人走近,他才看出些端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啊,剪頭發了。”天滿說,“夏天有點熱。”
列夫伸手摸摸天滿的卷發,比以前短了好一些,尤其是遮住額頭的劉海,明亮的眼睛第一次大大方方地露出來。
灰毛貓貓覺得很新奇,圍着小夥伴轉了好幾圈。
如果說以前是厚重蓬松的綿羊,列夫覺得這一頭自然卷現在最多算是炸毛亂翹的長毛貓。
“還帶眼鏡了。”列夫指了指他鼻梁上的黑色框架眼鏡,“你突發近視了?”
“近視怎麼可能突發,這是平光鏡。”
“哎——那這樣不礙事嗎?”
“不懂了吧,這有獨特的效用。”
他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天滿曾經在宮城有點小名氣,還上過地方台的電視。
伊吹天滿這家夥頂着一張和高中時期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留着相似的發型,從頭到腳都和原先的自己毫無區别。
宮城不大,更何況他還要去烏野比賽,并且計劃着去掃一次自己的墓,感覺走兩步就能遇到認識的人。
因此迫不得已,天滿隻能使用這個在漫畫、小說、遊戲等ACG中都堪稱神器的道具——無懈可擊眼鏡君!
無論原先長成什麼樣子,無論閃亮還是醜陋——隻要戴上一副神奇的眼鏡,都會變得平平無奇,絕對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來!
哼哼,而且他中二期專門留長的劉海悄然派上用場,對他頭發下的這張臉有印象估計就隻有當年的排球部員、曾經的同班同學……同年級都不一定能認出。
他不僅僅靠着玄學,還特意準備着作為殺手锏的十二字真言。
——他不問,我不說,他一問,我驚訝。
在這樣萬全的準備下,配上改變發型和戴上眼鏡的雙buff加持,還有這一身紅到爆炸潮到風濕的音駒排球部部服,他就不信有人能把自己和幾年前的宮城小巨人聯系在一起。
音駒一行人開開心心地集合乘車。
“我還沒坐過新幹線哎。”犬岡走背着包十分好奇地在新幹線的車廂裡看來看去。
“哎。”芝山優生跟在他身後,“不是吧。”
“我坐過!”列夫驕傲地擡起頭,“我和姐姐一起到北海道玩過!”
手百說:“按理說一般都有坐過吧,你們初中沒有修學旅行嗎?”
“因為太過激動所以早上發燒沒去成……”犬岡垂頭喪氣。
“喂,一年級們。”黑尾從最前方往後看,因為個子很高,像個穩重的大人,“這幾排應該都是我們的位置,趕快找地方坐下,别站在過道上聊天。”
更小的貓貓們瞬間安靜,抱着球包找到自己的座位,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但這份寂靜僅僅持續了一分鐘,從芝山開始掏出撲克牌為止,一年級的孩子們又開始玩鬧。
他們一起先是玩了抽鬼牌,又玩了國王遊戲,最後說要來點高難度的二十一點。
這時天滿手機彈了條消息。
Kodzuken:過來。
同年級的人比較熟悉,因此天滿旁邊都坐着一年級的部員。而前輩們在後側的那兩排,天滿從過道位置探出頭往外看,隻見斜前方有個黑色雞冠頭在向他招手,對他做出一個「快來快來」的口型。
“怎麼了,黑尾前輩?”
“我們換個座。”
他不明不白地被站起身的黑尾前輩按到新座位上,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座位的孤爪前輩遞給他一個手柄。
這時天滿才發現,孤爪研磨面前的桌闆上立着遊戲機,上面顯示着熟悉的太空槍戰的雙人模式,還有一個又大又刺眼的「失敗」。
“小黑帶不動。”他解釋着,“你來陪我玩。”
作為幼馴染,研磨深知小黑的遊戲水平有多爛,明明打排球的時候腦子和動作都很清晰靈活,拿起遊戲手柄就開始花式送死,每一個操作都能投稿到弱智集錦bot的程度。
而相反,伊吹天滿就是一個手速和反應相當足夠的工具人。
孤爪研磨是這個遊戲單人模式記錄的保持者,但雙人模式一直毫無進展,仍然停在上次與天滿的第十三關。
“這個遊戲雙人模式的最高紀錄是在第八十九關。”孤爪研磨計劃拿到這個遊戲的雙冠,他問,“可以陪我玩嗎?”
天滿頓了一下,問:“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
“呃,這是能說的嗎?”
“說。”
“擺我想要的姿勢畫一張速寫。”
“你走吧,讓小黑回來。”
天滿堅決捍衛手中來之不易的手柄:“開玩笑嘛,前輩。”
行駛在鐵軌上的新幹線還算平穩,并不會影響遊戲的操作,頂多玩久了會有些暈車感。研磨和天滿勢如破竹,雖然中途遇到些難題,但默契值不斷提升,真的在列車到達前一路合力打到第九十關,
打完第九十關後,連接熱點讓排行版刷新後,No.1的位置最終顯示出Kodzuken的名字,孤爪研磨這才滿意地放下手柄。
“打到九十關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