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發球。
跳發,通過大距離的助跑後蹬地起跳起後,通過利用高擊球點和起跳的沖擊力,在空中伸展身體和手臂,促使發球速度更快,強度更大。
他在靠牆前一米的位置站定,深呼出一口氣。
發球哨響。
及川徹手中的球立刻被抛至前方,向着高高的天花闆,他的重心下壓開始助跑。
在蹬地起跳的刹那,及川徹的身體拉成有力的弓形,右手并攏成箭,準确無誤地打中排球。球體被瞬間的壓力擠到變形,而下一秒隻聽啪的一聲,極為恐怖地射向另一半場。
球砸在地闆上,重重彈起。
——青葉城西發球得分。
“這……至少有100km/h吧。”天滿瞠目結舌,這個發球依稀讓他看見上輩子春高優勝校的王牌跳發。
“這不是最可怕的。”貓又教練盡是無奈神色,“最可怕的是他準頭很好。”
及川徹的發球又快又猛,讓場上的音駒隊員們倒吸一口涼氣。
“小心點,研磨。”夜久沉聲說,“他是專門沖着你發的。”
他應該是音駒把球路看得最清楚的一人,這技發球是刻意為之,以一個刁鑽精妙的弧度直指六号位的孤爪研磨的身體,沒有絲毫偏差地打中了研磨。
山本猛虎突然回頭,他可沒聽見手臂和球撞擊的悶聲,而是打在地闆上更清脆的聲響。
“喂!研磨,你沒有故意躲開吧!”
“……沒有。”研磨躲避視線,那顆球是擦着他的手臂過去的,他小聲嘟囔,“不過即使要接,那個球速我肯定接不起來”
“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不行!”
“不要……會死人的。”
及川徹的發球可以被稱為殺人發球,球速甚至達到職業水準,像是一顆炮彈射向音駒,可謂爆發力十足。
而發球得分後,下一輪還是及川徹。
哨響,他再次壓哨迅速跳起,動作自如舒展,手掌打出的又是一發沉重高速的大力跳發!
“嘶。”天滿倒吸一口氣。
這顆炮彈太準了,準到再次命中側邊的孤爪研磨!
隻聽砰得一聲,球直直地打在研磨還未并攏的單側手臂上,發出一聲悶響,來不及卸掉旋轉的力道就高高彈向後方的牆壁。
——一傳失敗。
厲害,也讓人難搞。
孤爪研磨摸了摸手上的立刻泛起的紅痕,望向及川徹。
太明顯了——及川徹是鐵了心要利用他這個天大的破綻用發球迅速拿分。
而這個策略非常有效,及川徹已經連續兩次瞄準他的身體四周進攻,隻要他不失誤,音駒可能不隻會連丢這兩分,而他也能繼續掌握發球權。
孤爪默默地思考策略。
怎麼接這個球?他不認為自己能準确地卸力把球準确救起。所以可以嘗試用手臂盡量打高球?總之能接到就好,至少不要直接出界讓其他人能補救。
“研磨。”
他聽見一個聲音。
“音駒的大腦不用接一傳。”
米色頭發的自由人把孤爪研磨一把扯到後排正中,而他自己則原地跳了跳,壓低重心,穩穩地立在半個身位的側前方,宛如一根定海神針。
“接下來——你盡全力逃開吧。”音駒的「守護神」露出嚴肅又自信的眼神,沖着正前方大喊,“下一顆球,我為你開路。”
“……”研磨後退半步。
雖然但是,其實不用把這句話說的那麼大聲,會顯得他特别沒用。
排球場上的六個方位并不是絕對位置,而是相對位置,後排五号位的夜久衛輔隻要相對孤爪研磨更靠近右邊線就不算犯規。
及川徹雙手在手中旋轉排球,熟悉圓球體的彈性和觸感,望着對面音駒的細微調位,那個瘦小的布丁頭離開了中心的位子,縮在一側而大半個後排的正中央立着一個更加瘦小的身影。
——自由人夜久衛輔。
作為一個隊伍的防守核心,高中聯賽對于優秀自由人很渴求,在這個妖怪世代裡主攻和二傳層出不窮,但反而出類拔萃的防守球員略顯稀少,而音駒在聯賽裡名氣最大的選手便是眼前的米色頭發的少年。
“哎——”及川徹看向音駒,那個小個子自由人半個身體都擋在二傳手的身前。
這是專門要讓夜久來接他的發球?
及川徹可不想如這群貓咪們所願。
“那就換個策略。”
他第三次抛起球,助跑,起跳,重擊——發球不再打人,而是瞄準後排的空隙!
因為孤爪和夜久的站位靠得太近,音駒整個後場暴露着大塊防守漏洞,及川徹笑了笑,這便是他的可乘之機。
這次的發球依舊讓人無法看清,連發三次早已大大加強及川徹的手感,這一球讓他感覺到無比順手,仿佛越戰越勇,越來越快,以精妙絕倫的斜線急速地飛向後排邊線!
一定是壓線界内!他立刻判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