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想象中如臨大敵的見面不同,台上那人隻是威嚴地問了問兩人的最近具體情況。不過在提到伏黑惠的時候,帶了縷好奇。
“聽說你的天資卓越,術法和安倍晴明有相似之處?”
加奈千央在重重衣袖的掩飾下拉了拉少年的袖口,對方頓時會意:
“不敢當,我的能力微薄,遠不及曾經的安倍先生。”
天皇要求他展示一番自己的術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虛拟世界裡也能使用自己的能力,但伏黑惠還是召喚出了一群小兔子以供對方賞玩。
“确實遠不及那位風采卓然的大陰陽師。”
上面那人輕描淡寫地揮袖,
“想當年,晴明公甚至能舉辦泰山府祭,如今這一代,已經逐漸式微,連這樣的術式也幾近失傳。”
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在提到泰山府祭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貪婪。
對方話語又轉向加奈千央:
“最近身體還好嗎?前段日子一直聽你身旁的侍從說你常常感到頭暈目眩,無法視物,這樣的狀況有改善嗎?”
“雖然這段日子沒有改善,但我想,以這位陰陽師的能力,有他在身邊,應該很快就有所好轉了。”
她恭敬地說。
對方停頓了幾秒,點點頭。隻是不知為何加奈千央感受到一股淬毒視線帶來的寒意,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她借着離開時的起身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重重帷幕下,隻能看到一位彎曲着脊梁的中年人在那裡低頭站定。
回去之後,他們敏銳地發覺周遭的防守變得嚴密了許多。
“他在防着你?為什麼?”
“也可能是在防着你。”
加奈千央身體後仰倒在軟墊上,随後兩人異口同聲說:
“你/我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既然是完全按照人的身體素質複制的,那我就不應該有什麼無法視物的毛病。”
“除非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所以用這個借口來推脫。”
伏黑惠點點頭:“這條線索離我們更近,比之前提到的連環案件更容易接觸到。另外,你也可能隻是借這個名義想要将一位不屬于宮中勢力的陰陽師帶在你身邊保護你。”
“比我強大的陰陽師應該不少,但我的身份是從外邊帶回來不久的旁支血脈,我想你邀請的其他人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在這裡的最高領導人身邊…”
加奈千央直起身,若有所思,
“這次在宮内目前可能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倆的目标動靜又太大,直接離開這裡的話線索就完全斷了。怎麼樣,要不要趁夜色去探查一番?”
不用看,少年的臉上也依舊是那副熟悉的堅定神情。
“兩面宿傩的道場?你問這個做什麼?”
熟悉的陰陽寮的中年陰陽師皺眉,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一樣,
“我知道你們這些新進來的人心比天高,但我勸你還是慢慢修行,往上爬比較好。想要利用這樣的熱點一炮而紅,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
“我認為這次的連環案件兇手可能就是他。”
雖然其他人還在調查,江戶川柯南不願意如此輕易地下定論,他去了其他現場搜集疑點,但釘崎野薔薇毫不心虛地扯謊。
那人沉默了片刻,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就按此結案好了。兩面宿傩實力強大又殘忍兇暴,已經有很多比你更強大的陰陽師折在那裡。等之後集合讨伐他,再一起算這筆賬吧。”
但耐不過少女的反複追問,他最終還是給了地址。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隻要願意打聽就能知曉。
“還真是趕着給自己選擇死法呀…不過這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站在門檻處,看着少女輕快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兩面宿傩——
釘崎野薔薇隻有一個想法:
虎杖悠仁可能會在那裡!
虎杖悠仁也确實在這裡。
“一直沒有其他人來啊…好無聊。”
他蹲在門口的大石頭上,望眼欲穿。
虎杖悠仁不是不想出去,隻是這裡周圍被一團濃霧包圍着,他往外走幾步就會找不到方向,最後暈頭轉向地再走回來。兩面宿傩嘲笑他的愚蠢,又不願意伸手幫忙,隻是冷笑着看着他一次次嘗試。
“别白費力氣了,這不知道是多少咒術師合力,才設的這個結界,就是為了把老子困在這裡。”
兩面宿傩依舊是那副女式和服的打扮,無聊地坐在台階上,腳下不是石頭,而是累累白骨,
“外邊的人可以進來,裡面的人卻出不去,真是可笑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