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隻有你一個!”
什麼居心啊,怎麼能讓池覓被獨占。
窗口排隊期間,沈開霁又道了一次歉:“其實我從喝完那杯酒之後就沒有記憶了……如果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請您原諒我。”
“又開始‘您’了。”池覓瞥他一眼,“而且,你說錯了,你的記憶顯然是從更早開始就沒了,因為你喝的不是一杯,是一瓶,一大瓶。”
一句話讓沈開霁陷入了沉默。
“不過你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池覓說完,指指他手背上的淤青,“這個倒是我弄的,我也道個歉。”
沈開霁看着自己的手背,“為什麼會有這個。”
“你抓我手不放來着,為了讓你放開掐的。”
“……”沈開霁反省,以後還是别喝酒了,這麼流氓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而且記憶還全沒了……他現在隻想去跟老鼠搶窩。
“痛嗎?”池覓仰頭看着他,“我給你吹吹?”
沈開霁從上一秒的尴尬當中,切換進入宕機模式。
“……什麼?”
池覓昨晚從他室友那聽來話之後,就對他産生了微妙的好奇,想試探試探他,到底是海王還是傻。
“不吹算了。”池覓往前跟上隊伍。
沈開霁走到她旁邊。他後悔錯過了時機,他發現自己一旦錯過恰好說話的機會後,就說不出口了。
池覓轉過頭來看他:“你對我沒做什麼不好的,但你的室友應該夠嗆,畢竟他們把你從校門口搬回樓裡,費了不少力氣。”
沈開霁知道她很會緩和氣氛,他接住她的話題,點點頭:“是的,所以我給他們寫了信。”
“寫信?”
“對,道歉信和感謝信。”
“……有沒有可能我不是在問信的内容?”池覓一臉疑惑,“你為什麼寫信,怎麼不當面說?”
“當面說難為情。”
“你昨天說喜歡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為情。”剛才也當面跟她說了對不起,而且看他的樣子,也看不出一點難為情,你臉色好歹有點變化呢。
沈開霁沉默片刻。其實當然也有,隻是在她面前,就是那樣說出口了,“我也不知道。那你當我沒說過,我不想給你負擔。”
池覓看他一眼,這不是為難她嗎?而且,她并不想忘記這回事,她還要多觀察他。
略過這一話題,她繼續說:“當面說難為情,那你發個信息呗。”
“我沒有他們的微信,而且,發信息好像又有點沒誠意。”沈開霁說,“寫信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池覓莫名覺得很好笑。
徹底把他代入成大傻子角色之後,她覺得他做什麼都很好玩。
不知道她為什麼笑起來的沈開霁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一邊想,笑有很多意思,比如說覺得很好玩,比如說是輕蔑,甚至有可能是無語。
沈開霁看到她的眉眼也是彎彎的,大概是真心覺得很好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這樣笑起來,讓他鼻尖都癢癢的。
這是沈開霁第一次跟同學們吃飯。
大家都覺得這下終于能了解他一點了,但他坐在位置上,隻是埋頭吃飯,在池覓說話的時候才擡頭看着她,然後點點頭。
好像有參與,但不多。
跟池覓玩在一起的其實并不都是外放的性格,其中不乏有是因為池覓才話多,平時也不會主動跟人聊天的。
再加上沈開霁看起來就冷淡得會把整個場子都凍傷的樣子,就沒人自讨沒趣。
以至于沈開霁看上去似乎融入了進來。
吃完飯,有人要回去睡午覺,有人打算直接去圖書館。
池覓想先去買咖啡,沈開霁和其他幾個人跟着她一起。
他也不說什麼話,隻是跟在池覓旁邊。
雖然乍一看是能蒙混過關,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他是僞裝成山竹的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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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和室友們吃完飯回到宿舍,看見桌子上擺放着很多東西。
有水果有零食,還有兩個信封,上面均寫着「沈開霁留」。
幾人面面相觑。
比起這些吃的,大家都不約而同更在意這兩封信。
信封裡的信紙疊得整整齊齊,字迹也相當工整,内容更是通篇最高級的正式用語。
一封是感謝信,一封是道歉信。兩封信的主題不同,不過内容是互為表裡,相互補充。
“……甚至我還讀出了點文學性。”
“草。”
“還以為打開就兩個字‘謝了’呢,高冷哥這波操作我有點看不懂。”
“誰看懂了?話說他字好清秀,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同意,還以為他的字要更狂放不羁點的。”
“……就跟你們誰想到他能喝多被我們幾個擡回來似的。”
也是,沈開霁身上,跟想象不同的地方好像還挺多。
沈開霁買了不少東西,除了昨晚真出了力的幾個人外,還能再分給左鄰右舍。
他們把信也拿給大家都看了看。
誰看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