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起上過很多次課,前幾天中午還一起吃了飯,但沈開霁這才注意到顔曹,原來她之前說的那個綠頭發是他。
顔曹喜歡池覓。
沈開霁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至于池覓……他看不出來,她好像喜歡所有人。
“沈開霁。”
沈開霁緩緩轉過脖子看向叫他名字的人。
他不喜歡被叫名字,倒不是讨厭,但就是每次被叫名字,都覺得渾身不适。
就連池覓叫他名字,他都有些不自在。
不過無所謂,他會适應她。
“你……認識我吧。”男生說,“我是你室友,呃,前室友?季青。”
也就是說,是那天晚上把失去意識的他安置好的人。
沈開霁感到很抱歉,他确實沒認出來:“對不起,我不太熟悉。上次很感謝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系沒關系,你的感謝我們也收到了。”季青不太習慣這麼正式地說話,差點咬住舌頭。
季青身邊還有個女生,他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許悅心,她想給你算個塔羅,你感興趣嗎?”
“好的。”談不上多麼感興趣,但對方畢竟是恩人的女友。
許悅心的愛好就是給人算塔羅,周圍的朋友都被她算了個遍。
看到沈開霁的時候,她就蠢蠢欲動了,從包裡把随身攜帶的塔羅牌掏了出來,但半天不敢上去搭話,最後還是求助男友。
他們把桌上清出一塊空間,許悅心還從包裡拿出一塊黑色絲絨布鋪上,瞬間有了占蔔的氛圍感。
她簡單洗了牌,把牌交給沈開霁:“那你一邊洗牌一邊提問吧,如果是敏感的話題,你在心裡想也可以。”
沈開霁在書上看到過塔羅牌,但還第一次真正摸到。他洗着牌,說:“我想知道,我的感情是否會順利。”
許悅心和季青聽了他的話,扭頭看了彼此一眼,眼神裡交換的信息是:他竟然提這方面問題?
沈開霁把認真洗好的牌遞回,“麻煩了。”
許悅心清清嗓子,進入狀态,抽了幾張牌擺好牌陣,這幾張牌一張比一張好。
她對着牌一一解讀:“首先是一張正位女皇……”
沈開霁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他在意的信息,首先是說大部分時間會很順利,以及他想要接觸的對象對他保持的是積極的态度。
并且如果真的進入關系,會是一段特别明朗的關系,雙方都會從這段關系中獲取養分,得到滋養。
“但也有不太好的牌,比如這張倒置的力量牌,這象征着内在力量的缺乏,你們可能會面臨一些無法控制好情緒的情況……”
季青雖然是許悅心的男朋友,但其實對塔羅這東西從來就沒信過,他覺得這不就跟那些算命的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都是些籠統的話,再把好聽的話和不好聽的話摻和在一起。
就像許悅心給沈開霁算的這一段,不就是說他們可能在一起,在一起後會很好,但有可能會因為情緒問題吵架嗎。
這不廢話嗎,哪段關系不是這樣的。
但沈開霁聽得頻頻點頭,眼神逐漸認真,聽完後,他嚴肅道:“謝謝你,許大師。”
許悅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哽了一下,哈哈一笑:“我還第一次被這樣叫。其實我也就是愛好塔羅,不是多專業的,肯定有不準的地方。”
沈開霁:“準,一定準。”
好的那部分一定準,不好的不一定,畢竟人都說不是專業的,不能面面俱到。
他們都覺得沈開霁好陌生。
可本來也是正經第一次接觸,之前他給他們的感覺,都是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的。
季青還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但沈開霁已經再次道謝後,起身回到他剛才的位置上了。
他是沒好意思再去打擾他。
池覓沒一會也坐回原位。
她是看到沈開霁回來,刻意坐回他旁邊的,她問:“悅心給你占蔔了?”
“對。”沈開霁認真道,“我問了我的感情,她說會很順利。”
池覓差點又要把他當成海王了,她眯了眯眼:“我突然也想去問問,我的正緣是不是就在附近。”
沈開霁開始緊張,嘴上脫口而出:“我覺得是。”
“噗。”池覓笑出聲,“你也會算命啊?”
“我……不會,但我覺得是。”
池覓仔細觀察他不看自己的側臉,她問:“你要唱歌嗎?”
沈開霁搖頭。
“為什麼?不喜歡?”
“唱得不好聽。”
“跟我一起唱,你跑調的話,我可以帶你回來。”
池覓說着,拿過點歌的平闆要點歌,她一邊劃屏幕,一邊扭頭看他。
沈開霁被她說服了。他原本以為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在别人面前唱歌,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至親。
他正要開口說那試一下,就看池覓又放下了平闆。
池覓說:“算了,看你不太想唱的樣子,下次吧,下次你單獨唱給我聽。”
沈開霁權衡了一下哪種更羞恥,發現哪種都挺讓人想死的。
接着他反應過來,她說:單獨。
“你上次不是說,沒有單獨見面的可能了嗎?”
池覓歪頭:“我說了嗎?我沒說。退一萬步講,我不能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