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陳禾氣沖沖收拾東西回了學校,譚旭不送她,也不讓司機送她。
混蛋!
她走出别墅群,手機都快戳爛了,才有一個網約車司機接單。
他就是一個混蛋,每次吵完架都這樣,根本不顧及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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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她依舊沒消火,第一時間聯系了陳蘭芝,連室友對她的嘲諷都一并忽略。
陳蘭芝正在跟幾個京城名媛喝下午茶。
接通之後,她直截了當地開口,說十天之後,是我和譚旭六百天的紀念日。
陳蘭芝嗤笑一聲,說:“怎麼,要我祝福你?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陳禾你膽子還真大啊。”
背景音裡舒緩的小提琴聲緩緩傾瀉,刺耳的嘲笑聲此起彼伏。
“我想跟他分手,但是我自己辦不到,如果你還對他有意思,我希望你能幫我。”
“幫你?呵,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給我設的圈套,前兩天我就輕輕地碰了你一下,告狀都告到我二哥這裡來了,可真有你的。”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想其他的辦法,但是對你而言,這确實是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譚旭生性嚴謹,不會輕易讓人近他的身。”
陳蘭芝來了興趣:“近身?你要怎麼做。”
“我自有辦法,保管讓你睡到他就是了,隻是你可别慫,别到時候我萬事俱備,你這陣東風卻不來了。”
“呵,陳禾,你不怕他弄死你?”
“他不會,他喜歡我。”
陳禾聲音清淩淩的,但聽起來卻是那麼自信,陳蘭芝一口咖啡噴出來,差點沒把對面的名媛噴成個大花貓。
陳禾放下電話,絲毫不覺得愧疚,更不會害怕,她明白譚旭的底線在哪裡,隻有她跟别的男人睡了,他才會真的弄死她,他自己睡别的女人,哼,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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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的一天,譚旭正跟人推杯換盞,席面上都是京圈裡有名的大佬,投資巨鳄,富二紅三,還有幾個娛樂圈的花瓶間或其中。
譚旭沒帶人來,酒過三巡,衆人就放開了玩笑,說:“聽聞江南陳家那位小小姐對譚總情有獨鐘,不遠萬裡都追到京城來了,前些日子還讓人姑娘開口提親,譚總您這也是年三十晚上燒香,頭一份兒啊。”
譚旭擺擺手,他一喝酒就容易上臉,笑說:“嗨,這都哪兒跟哪兒,人姑娘不過是跟着家裡人來給我家老太太過個壽,陳譚兩家是世交,你們一個二個的,什麼都能扯上男女那檔子事兒。”
“聽說您還帶了個人過去?”
譚旭抿了一口果汁解酒,淡淡地點了點頭。
“以前譚總有什麼好酒好菜,從不藏着掖着,這位我可聽說了,一年多,面兒都沒讓露過 。”
那人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怕不真是天仙下凡?”
譚旭想起一個星期前,那人氣沖沖地摔門離去後,就再也沒搭理過他,微信都給拉黑了,忍不住笑道:“是,天仙下凡。”
脾氣比金身羅漢還暴躁,哄一次最多撐十天,可見這一年多,他是怎麼熬過來的,不是沖着那張臉,早歇菜了。
随手扔在桌上的電話跳動起來,來電:陳禾。
譚旭瞥了一眼,嘴角随即勾了起來,長腿頂退椅子,起身示意一下,就拿着電話往陽台上去了,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方才在酒桌上活躍氣氛的高情商助理都快把冷笑話講穿了,都沒見他笑成這樣。
陽台的門被從外面合上,屋内衆人眉來眼去,碰杯交盞。
“啧啧,我看真是被拿住了,别說露面了,你瞧,聲音都不讓聽。說一不二花心風流的小譚總,居然有懼内的潛質,說出去都沒人信。”
衆人哄笑一堂,轉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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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旭從陽台出來,招手讓服務員取外套,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開了。
陳禾在家裡等他,托保姆阿姨和管家的福,奢華優雅的現代别墅被鮮花氣球打扮得花枝招展、愛意十足。客廳的電視還被她征用做了投屏,放上了兩人的合照,留白的地方加了幾個字:600天快樂。
她準備親自下廚,譚旭愛吃粵菜,但她看着保姆阿姨準備好的新鮮食材,一頭霧水,一時不知該從何下手。
好在阿姨有耐心,一步一步地糾正她,雖然中途出了很多意外,但一下午的時間,磕磕絆絆她還是順利完成了四菜一湯。
阿姨擦了擦汗說:“小禾,其實下次我直接幫你做就行,做得差一點,我不說,先生也吃不出來。”
陳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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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一切,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給譚旭打了個電話,然後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上樓換了一件衣服,一件難以言喻,适合圖謀不軌的衣服。
譚旭是有這個癖好在的,一年多來,零零散散,他幾乎把市面上所有耳熟能詳的款式都集齊了。
沉靜的夜晚,他把她抱在懷裡,循循善誘,說禾禾身材好,勻稱又立體,不穿就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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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發出窸窣的聲響,陳禾眼前一亮,丢了雜志跳下沙發就往門口跑,拖鞋都沒來得及穿。
譚旭推門而入,手裡拎着一個做工精緻的蛋糕,一眼望見她,眼前一亮。
她一把撲了上去,整個人猶如一株綠油油的滕蔓一樣纏上了他,差點把蛋糕撞碎。
譚旭把蛋糕和公文包放在櫃子上,一隻手托着她的屁股,她纖細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嫣紅的嘴唇如同熱情的啄木鳥一樣疾速而用力地親吻他的臉,五官一個都不放過,親得他滿臉口水。
“行了行了——”
譚旭滿臉笑意。
她一撲過來,周邊的空氣都變得香甜了,觸手可及之處皆是柔軟。
陳禾伏在他的頸間,嗷嗚咬了一口,嗔道:“額恩,你喝酒了?這麼大的酒氣。”
少女清音,嬌聲軟語,譚旭聽得心都快化了。
他擡起眼皮掃了一眼室内,布置清新但不乏俗氣,怕不是管家他們的手筆,不過,客廳正中電視上放的那副照片倒是讓他愣了一下。
金黃的陽光下,少女頑皮地跳在他的背上,手裡揚着一片紅楓,笑靥如花。
那是他第一次帶她出國,在多倫多的一個居民區拍的。
回憶讓人心軟,他不由得手下收緊了幾分,狠狠在她頸間親了一口,用力地厮磨。
炙熱的呼吸讓陳禾頸間發癢,她不由得一慌,怕他發了瘋要在門口做,于是掙紮着想要下來。
“不要,你還沒換鞋——”
譚旭笑着在下面擰了她一下,咬着她的耳垂低聲缱绻:“不要?不要你穿成這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