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Yes and 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
Before he can really see the sky
Yes and 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
Yes and how many deaths will it take til he knows
That too many people have di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他輕輕唱着,仿佛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靜止,風停止流動,人群停止行走。
是啊,一個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被稱為人,一隻白鴿要越過多少海才能在沙灘安眠,炮火要橫飛多少次才能換來和平。人們要苦度多少時日才能獲得解放,一個人要回首多少次才能視而不見,一個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看見蒼天,一個人要有多少隻耳朵才能聽得到人們的哭喊,要隕落多少生命才能讓他明白太多人已逝去。
答案在哪裡?
答案在風中。
答案在心裡。
在每個人的心理。
徐玲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說:
“周先生,至少現在我們腳下的土地是你希望的和平,不是嗎?”
她摘下周謹言耳朵上的耳機,感覺到他身體的顫動。
他還是這樣,懼怕戰争,但又想回到戰場,周謹言,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忘記了你的愛人,卻忘不了戰争,正因為忘不了戰争,所以才渴望和平。
她從一開始就是被他的堅持所吸引,雖然有好奇,有探索欲,但是他的本質不就是這樣嗎?
害怕他情緒積壓會有軀體化反應,徐玲悅想停止錄制,因為他們素材已經完全夠用。
但周謹言卻沒有答應,他撿起路邊掉落的一張紙,也不知是從哪裡刮過來的。
他把紙張裁成兩半,遞給徐玲悅一半:
“我來教你折一隻和平鴿。”
徐玲悅一驚,這不在劇本安排裡,但确實也不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那個,我手工,不太好。”
“沒關系,我教你。”
他溫暖的指尖搭載她的手指上,把平坦的白紙折出不同的折痕。
很快,他們就共同折好了一隻和平鴿。
“現在我拆開它,你按照剛才的折痕還原。”
說完,他手指翻飛,和平鴿頓時又變成一張紙,隻是上面深深地多了許許多多折紙痕迹。
徐玲悅記憶力好,也心靈手巧,這根本難不倒她。
她摸索間,周謹言用另一半白紙折和平鴿。
他折完,徐玲悅也剛巧在收尾。
兩隻白色鴿子停留在他們指尖,周謹言說:
“要放飛嗎?”
徐玲悅搖搖頭:
“不了吧,不要給環衛工人帶來麻煩。”
“好。”
周謹言說。
“那要在鴿子身上寫字嗎?”
說完他才感覺這句話不妥,但是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沒想到徐玲悅卻笑了笑,說:
“好啊,隻是,你要幫我,這個我可完成不了。”
他握住徐玲悅的右手,在鴿子翅膀上一字一句寫下:願世界和平。
隻是,這個畫面又跟腦海中的記憶相互碰撞,他頭疼欲裂,手也跟着顫抖。
他抓不住記憶,無能為力。
寫完,他放開徐玲悅的手,感覺心口那裡空了一塊,冷風灌進來,讓他覺得渾身冰冷。
終于,他們之間的内容差不多結束,拍攝組過來收工。
回到室内,周謹言突然問她:
“我們之前,是不是,很相愛?”
徐玲悅側過臉,嘴角帶着笑:
“你是想起我了嗎,周先生。”
周謹言搖搖頭:
“沒有。”
“沒有那就慢慢想。”
“你願意等我嗎?”
他現在像極了一個怕大人會把自己丢在陌生地方的小孩。
“那就看你表現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