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友誼賽這時應該已經打完了一局,季慕清應該跟自己一樣在中場休息。
徐百川先上了趟廁所,随後站在走廊上邊吹風邊撥通了電話。
“嘟嘟”聲在耳邊回蕩,徐百川滿腦子疑惑,按道理季慕清應該不是那種不接電話的人,難道說是有事?
他把電話挂斷,給季慕清微信留了言,看向窗外被風刮動的樹葉,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後方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徐百川的思緒,他下意識想轉過頭來,然而下一瞬猛然而來的劇烈疼痛阻擋了他轉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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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
帶着怒氣的熟悉聲音穿過耳膜,徐百川緊蹙着眉頭,坐在椅子上按着腦袋。
“徐百川,我跟你說話呢?”
李捷看着他扶額,還以為他是不想聽自己講話,畢竟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吭。
腦海中一片混沌,徐百川艱難擡起頭眯着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李捷的臉:“李姐?”
他聲音沙啞的厲害,面色也格外蒼白,李捷一聽,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說話太重導緻。
他下意識去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剛才丢人頭的操作抛到腦後:“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李捷的話再次提醒徐百川,他跟季慕清換回來了,他猛地起身,蒼白的臉色中又增添了一抹慌張。
換回來的前一秒,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後腦勺傳來的一陣鈍痛,以及他身後出現的急促腳步聲。
季慕清有危險!
徐百川沒回答李捷的問題,也沒時間去想季慕清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他解鎖手機撥通自己的手機号,鈴聲響過之後又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或許是在季慕清體内待了太久,徐百川感覺自己的情緒正逐漸向季慕清靠攏,他的急躁漫到臉上,李捷也開始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怎麼了?”李捷問道。
聽筒裡的機械聲斷開,徐百川表情凝重:“季慕清出事了,我必須出去一趟。”
季慕清走的時候李捷還沒來基地,但他剛到就看到徐百川被DXJ完虐的場景,所以沒顧得上問他“男朋友”的位置,而是在一局完畢過後把他拉到辦公室來訓話。
“出什麼事了?嚴重嗎?你比賽怎麼辦?”李捷一連三問,徐百川面色更加焦急,冷聲開口,“人命重要還是比賽重要?”
房門被拉來,徐百川三兩步走下樓,途中仍舊撥打着電話,急促的嘟嘟聲更加放大了他的焦慮,在他走到基地大門口時,令人焦灼的聲音停止,清冷的人聲傳來。
“喂……”
徐百川頓住腳步,懸浮在空中的心緩緩下落:“你沒事吧?”
後腦勺一陣鈍痛,季慕清伸出手去摸,果然摸到一塊大包。
新傷添舊傷,季慕清有些氣笑了,語氣越壓不住的暴躁:“隻是參加個比賽,為什麼又會受傷?你是古希臘掌管黴運的神嗎?”
徐百川承認,這幾天确實不太平,從他浴室摔倒到季慕清被人打,他不甘心地反駁:“誰知道是不是你人緣不好,才遭到了報複啊,就像今天那個楊柳,我壓根都沒見過他,他還偏偏瞪我一局。”
“誰?你再說一遍?”季慕清的反應屬實不像是不認識他的樣子。
“楊柳,不是,你不會真的跟他有仇吧,靠!那大概率就是他動的手,因為我上一局僥幸赢了,當時他的眼神确實不太正常……”徐百川開始分析,話還說完就聽到“嘟”的一聲,季慕清把電話給挂了。
“嘿,這小子。”徐百川打算再次打過去,畢竟剛剛被打拿一下确實不算太輕。
電話被再次挂斷,微信收到一條消息。
[徐百川:不用來找我,專心比你的賽,我自己能解決。]
既然他這麼說,就說明他應該沒事,徐百川松了口氣,轉身回了基地。
李捷正罵着徐百川把爛攤子留給他,怎麼跟DXJ戰隊以及隊員去解釋的理由倒是有些難,畢竟他的性取向也并不是人盡皆知,爆出來指定會被說。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徐百川繞開他坐回電競椅上,看着對面三名面色頹廢的隊員:“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準備開戰啦!”
第二局比賽即将開始,每組選手都已到位,所以C組那個空位格外地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