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清瞪他一眼,把手放下打算再信他一次。
這次徐百川沒再逗他,一步步教他走位以及瞬狙的技巧,時間不富裕,他就隻教了些實用的技巧。
還要留着時間出來讓季慕清教他象棋。
眼看時針已經指向兩點,兩人從網吧出來,先是去吃了頓飯,之後便一同前往賽場。
晉級賽選拔地點在穗市科技館,正在體育館的正對面。
徐百川坐在駕駛位,看着副駕的季慕清告訴他自己的行程:“我待會兒先去一趟基地拿外設,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場館。”
季慕清不想進去基地,自從上次以後,他跟徐百川隊員見面總有些尴尬:“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行。”徐百川把車載空調的溫度調低了點,“你就在車裡等我。”
把車輛停在地下車庫,徐百川進了基地。
隊員們蓄勢待發,各自都在收拾着裝備,徐百川走到訓練室,把外設裝到包裡背在身上,正當隊員們正等崔松嶺開車來接時,徐百川朝他們揮了揮手:“我車在車庫,我先走了”。
“什麼?川哥!帶我一個。”張然還想着坐車,一聽到他要開車去場館就有些激動。
姜舒心也順勢舉手,但他也知道跑車就隻有兩個車位:“我預定下一次的座位!”
“你預定下下次吧。”徐百川轉過頭,拍了拍張然的胳膊,“你預定下次,這次副駕上有人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張然轉頭看向其他幾人:“有人了?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李捷手裡抱着幾瓶水,聞言抽空看他一眼:“我覺得你想的對。”
衆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直到崔松嶺開着面包車在門口停下,他們才回過神,依次坐上車。
車上空調的溫度适宜,季慕清靠在椅背上打了聲哈欠。
車門被打開,徐百川坐進駕駛位,将外設遞到季慕清手裡:“幫我拿一下。”
跑車隻有兩個座位,外設對于職業選手來說就是武器,不能怠慢,季慕清接過後放在腿上,又打了聲哈欠。
“困了?”徐百川啟動車輛,“先睡會兒,到地方我叫你。”
這樣也好,畢竟要保持着良好的精神下午才能好好比賽,季慕清道謝後一歪頭就睡了過去。
十分鐘後,車輛停在體育館門口,季慕清被徐百川推醒,眯着眼睛下車走向場館,精神有些恍惚。
根據往常的流程,刷身份證驗證選手身份、分配場地,等所有流程結束時間已經到了兩點三刻。
困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季慕清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才暫時緩和了些。
三點鐘,哨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這次的對手與上次的楊柳相比水平高了不止一星半點,更何況還是對方先手,季慕清更吃虧了。
整盤棋從剛開始季慕清就被對方引導着,一步步陷入他的陷阱,旁邊看棋的觀衆蠢蠢欲動,似乎都在他扭轉局勢。
确實不是不能轉,季慕清将車向後退一步,裝作要吃對方的炮,對方隻能防守,而下一刻季慕清進馬,直接将軍。
雖然隻是晃他一招,但也足夠讓他亂了陣腳。
局勢大轉,剩下的棋子都在迎着季慕清的步伐向下走,對方明顯有些焦慮,但又不能不防守,于是在三個來回之後,季慕清以炮馬雙将取得對局的勝利。
第二局比賽,季慕清的腦袋仍舊暈得厲害,他咬緊牙關,堅持抵抗着對手的進攻,但頭腦的疼痛讓他思緒發散,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哨聲響起,季慕清看着被對方紅棋包圍的帥,緩緩歎出一口氣。
中途休息,季慕清前往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将一捧水潑在臉上,雙手撐着台面盯向鏡子裡的自己。
比賽已經抵達賽點,他與徐百川還沒有換,那麼徐百川猜測的原因大概率是不正确的,根據前兩局比賽,他已經有些了解對手的戰略,第三局他有極大的把握獲勝。
季慕清甩了甩頭,将臉上的水滴甩下來,右手按上門把手,他用力下壓,卻在壓到一半時腦袋猛地一陣恍然。
可能是感冒了,季慕清如是想。
然而再睜眼時,視線中的場景卻已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