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抓人?你說話真難聽。”陳肖依冷哼一聲,“我這是來自長輩的關愛,我倒要看看哪家的小子被你小子騙到手了。”
徐百川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是男生?”
陳肖依輕笑一聲,模樣很是驕傲:“你媽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那雙手骨節一看就是男生的手。”
徐百川有些無奈,剛才隻顧着發朋友圈,倒忘記把陳肖依屏蔽了,而且陳女士性格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他說明天回來肯定就不會後天回。
他隻好叮囑她兩句:“他還是個小孩,才成年沒多久,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
“我滴媽!我兒子出息了,竟然都玩上老牛吃嫩草了。”陳肖依故作驚訝,眼眸卻彎成月牙狀,看着徐百川無奈的臉色,她才收斂了些。
“好了好了,媽媽肯定不會說不該說的,你被人家看上多不容易,我可不能把小朋友吓跑了。”
雖然目的達到了,但徐百川總覺得沒多高興,她的話聽着總有些不對勁。
天色已晚,徐百川翻了個身,把手機定上鬧鐘,打算等明天再跟季慕清說這件事。
前一天睡得還算早,當鬧鐘響起第二聲時,徐百川就有了意識。
他眯着眼擡手摸索到手機,把鬧鐘關掉後緩緩坐起,閉上眼睛在床上呆滞地坐了好久後,才磨磨蹭蹭下床。
他趿拉着拖鞋,挪到洗手間洗漱刷牙,随後開門走出房間,對面季慕清的房間裡沒有一點動靜,應該是還沒起床。
徐百川邁着虛浮的步子走到樓下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幫王哥帶了一份,感謝他昨天替自己留意季慕清回來的事情。
等他回到客廳時,時鐘已經指向七點一刻,但季慕清房間似乎還沒有動靜。
一般季慕清都會在七點之前起床,再晚也不會超過七點半出門,今天确實有些異常。
徐百川把早餐放下,弓起手指敲了兩下他的房門。
富有節奏性的叩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季慕清艱難睜開酸脹的雙眼,眼前的場景卻一片模糊。
他緩緩起身,甩了甩腦袋試圖将模糊甩出去,卻發現情況似乎更嚴重了。
他張口時聲音被卡在嗓子間,根本出不了聲,除此之外,嗓子也發幹發痛,可能是感冒了,季慕清如是想。
“季慕清!”敲門沒把季慕清敲醒,徐百川便停止手上的動作,轉而出聲喊道。
季慕清出不了聲,便隻好挪下床去開門,然而當他剛站起身時,頭腦突然一陣眩暈。
床頭櫃上的水杯也因他的動作而落到地上,發出一陣悶響,季慕清背靠在牆面上,不知道撞到哪兒了,身上有些使不上力。
在門外敲門的徐百川突然聽到這聲悶響,總有些不好的預感,也顧不上季慕清把門反鎖,他走到客廳将備用鑰匙翻出來打開他的門。
一擡頭就看見季慕清坐在地上,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徐百川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剛碰上他的胳膊時便知道了他的狀況。
他把手背貼上季慕清的額頭,表情凝重,不僅身上,他額頭更是燙的厲害。
“我們去醫院。”徐百川很輕松地将他攔腰抱起,卻被季慕清搭上手臂,他幹咳兩聲才勉強開口,聲音沙啞的讓人心痛,“我還沒請假,曠課會扣學分。”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想着學分的事,徐百川看着他倔強的眼神,最終還是随了他的意思,他把季慕清放在床上把手機遞給他等他請完假。
等他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徐百川再次将他抱起,忽略季慕清微不足道的掙紮力度,徐百川将他放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随後往市中心醫院開去。
整個路上季慕清都有些渾渾噩噩,徐百川生怕他被燒壞,一進醫院大廳就喊向坐在前台的護士。
“護士,我朋友高燒,都有些燒迷糊了。”徐百川表情緊張,語速也因為着急而加快,護士硬是聽了兩遍才懂他的意思。
季慕清看上去确實嚴重,護士帶他走到急診讓他把季慕清先放下,随後讓他去挂号繳費取病曆。
等他回到急診室時,醫生已經幫季慕清抽完血,正看着報告單分析着,看到徐百川後醫生詢問着他的身份:“季慕清家屬嗎?”
徐百川點頭,醫生這才跟他繼續分析:“看報告單結果分析,是細菌性感染,不算嚴重,應該是着涼了,待會兒輸兩瓶水就好了。”
聽到他沒事,徐百川才松了口氣,再次抱起季慕清走到輸液室,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又用順手在車上拿的毯子蓋住他的手臂,一通折騰過才讓護士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