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栖習慣性摸鼻子掩蓋得咳嗽,紅溫的臉蛋出賣了他。
他柔下聲,商量得注視着景映彥堅強抵抗的臉蛋“那怎麼辦,你要和我一起錄綜藝嗎。”
景映彥的眼睛瞬間瞪大:“哦莫!可以嗎?!你怎麼不早說,等我換衣服。”
時間快速流動,半小時後。
年輕秀氣有活力的景映彥拉着老成成熟沒活力的傅栖出了門。
到了車庫,傅栖随便挑了輛常規路虎。打方向盤的一刻,表針顯示又過了不少時間。
遲到是注定的了。
傅栖順暢得開進泥濘的山路,坑坑窪窪被雨浸染。
一坑大過一坑。
“我們在坐搖搖車嗎?”
突如其來的一個急刹,差點給景映彥撞出個腦門大炮。他緊急避險捂住額頭,驚恐得和傅栖對視。
傅栖啞口無言,吃了啞巴虧“我開慢點。”
誰懂一個循規蹈矩的上班族遲到的感覺。
感覺不快點到達地點就有種屁股要被狗咬的既視感。
姗姗來遲的傅栖發現除了他和少數工作人員外,其餘人員全都消失不見。
看來昨天突然免費休假把大家強大的打工魂都磨滅了。
這檔綜藝就是簡單的農家樂,傅栖不愛接綜藝,除非友情出演或者真的好玩。
這檔綜藝顯然屬于後者。
漫天豆大的雨洗刷山林,一望無際的霧掩埋住朦胧的一切,像仙境一樣模糊不清。集合路程泥濘崎岖,車不能開進來,隻能徒步爬上去。
大夥幹勁十足,拼着一股勁頭的沉重呼吸聲不間斷。
景映彥氣喘籲籲得垂下腦袋,白色球鞋髒兮兮得不能看。他的手揣着兜裡,眼睛亂瞄所有人,發現自己不是異類後安心得繼續前行。山路不好爬,走一步掂一步,步步驚心。泥土浸泡濕漉漉軟如海綿的觸感走起啦稍有不慎就會滑倒。
大霧四起,攝像組的拍攝設備全被防塵袋包着,再放進包裡頭。堅韌的脊背扛起了幾十斤重的機器。
景映彥腳步落得很實在,他害怕自己滑下去。
回頭一看,陰恻恻的已經到了半山腰。他臉上被凍出紅斑,回頭看時害怕得向傅栖縮了縮。
傅栖有意等待景映彥,走得很慢。
一聲驚呼讓差點滑步快要摔倒的景映彥蓦然擡頭,霧氣幾乎阻擋了人眼力所能及的能見度。不安的氣氛,交疊成團的嘈雜的叽叽喳喳的驚呼聲被回聲傳蕩着,驚人的繞着空氣回彈。
景映彥的手準确得在空氣中摸索。
他手心攥緊傅栖的外衣,冷澀的天氣捏出了汗,他顫巍得開口:“怎麼了……”
傅栖安撫得用手掌的餘熱包裹住景映彥冰冷的手,他拉着景映彥往前試探得前進幾步。
終于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了。
“還好嗎,這樣下去不行啊!你的腳都扭傷了還被器材?!這兒這麼陡!開什麼玩笑。”
攀談的聲音通入景映彥的耳膜,受傷的工作人員被扶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導演出來,對着在衆的各位,以強有力的吼喊當成喇叭:“有沒有人來幫忙抗一下設備!”
熱度一旦離開手,冷氣就毫不留情得襲擊。景映彥懸在半空中的手塞進口袋,半跟在傅栖身後。
一陣陣沉悶的器材落地的聲音和身邊人輕呼交雜,黑壓壓的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遮擋住他的視線。
睫毛沾染雪花,景映彥費力得眨。模糊的視線中傅栖那張臉竟然清晰可見,他的脊背被壓彎了一絲,卻仍然筆直。失而複得的溫熱又回到了他的懷中。
傅栖引導性的指揮着混沌的場面。
長龍一般有序的隊伍正在穩定的前進。
凡是身上東西多的,和背着設備的人全部後退。
傅栖側低頭貼着景映彥的耳朵,熱氣呼入凍得僵硬的耳朵。
“我要去最後面了,你去前面跟着他們走。不要掉隊了。”
傅栖調在最後放風盯梢,防止秩序混亂,避免人員受傷。
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他身體比較好,也能适應這項不大輕松的任務。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時刻跟在他後面和小雞仔一樣的景映彥。
把對方放在面前他也安心些。
況且也不用和他一起在最後吃風。
他以為景映彥不會拒絕。
沒想到景映彥皺着臉,小聲的嘀咕。傅栖聽不真切,安排好位置後打算塞走景映彥。
衣袖被死死抓住,傅栖錯愕得低頭,“去前面,那樣比較安全。”
景映彥也不說話,場面僵持了幾分鐘。傅栖敗下陣來,背着千斤頂,手裡牽着一個小朋友緩緩得跟着隊伍。
塵埃落定,景映彥說:“我不怕,但是你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