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打開家門的鑰匙似乎锃亮不少,在走廊的暖光燈下熠熠生輝。
随着“滋啦”一聲,巨大的身體追随本能,沖進卧室,立馬躺下了。
落地窗一覽無餘,微弱的尚可接受的光線順遂進來,景映彥微眯雙目沉沉得睡下。
疲倦的大腦皮層總算是放松下來。
對于他這類不懂愛,作踐愛,又渴望愛的人來說。愛太重要了,但是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唯一的資本。
景建德在這段時間出奇的安靜,有時候能刷到财經報紙中出現公司蒸蒸日上、股票大漲的消息。
不過這與他無關,這樣最好。最好是景建德忙得腳不沾地,不能過來幹涉控制他。
浮躁的心情冷卻,他百無聊賴得過了一段宅家生活。
夜晚頻繁發病,他苦不堪言。
噩夢的等級升級了,他增加了他的痛苦程度,将他最美好的記憶撕碎,變得不堪一擊。
在鏡子中他的,被一拳擊碎,化為萬千碎片。
他從渾噩中驚醒,周遭一切都漆黑了。自動家電在夜晚準時拉上門簾,屋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隻留下景映彥壓抑不住的濃重喘息。
“110,把燈打開。”景映彥喘着粗氣,開着空調,額頭後背還是汗濡濕得幹脆。
腦中的小人頻繁大打出手,黑幕褪去,中央的懸頂水晶燈怦然亮起。
景映彥憑借本能,意思模糊的情況下拉開櫃子抽屜,着急忙慌得掏出藥盒。
顫抖的手握不住瓶子,瓶子裡的藥毫不意外的全部掉在地毯上。
他的地毯是羊絨白的,上面覆着長長的絨毛。藥片通體雪白,加上他近視、精神恍惚,找藥片等于大海撈針。
“110!”僅存的意志讓他高聲大喊。
“窩在。”
“備用藥品呢……”
他的心理醫生避免他過多服用藥品,在以防萬一的同時,将另外一瓶藥交給了110保管。
110是智能管家機器人,他能分辨出來主人的情緒需求,雖然他什麼也不懂。
但他感受到了景映彥高起伏的心髒韻律,心跳加急,是出了事情。
人工大腦一秒作出反應,雙腳切換成輪胎模式,迅速找到藥盒,遞給景映彥。
景映彥這次抓穩了藥,硬吞下去。
腦子天旋地轉,白天起來的時候,窗簾已經拉開。
他躺在昨晚散布着藥片的羊絨地毯上。
惆怅的失落感讓他一連一個月都宅在家裡面,和條鹹魚一樣。
事業上分來的前多得他短時間花不完,三毛還另外給他補貼了一堆錢。
他現在真是不愁吃不愁喝。
百無聊賴得玩手機。
有事沒事就訪問傅栖的微博,手指上滑刷新最新内容。
傅栖不愧是内娛大咖,愛不愛發微博全都随心所欲。
景映彥的大号在李曼手中,商業化運營。
發的照片都是他的舊照,他太渾渾噩噩了。
有一天對着洗漱台的鏡子,實在是太不好看了。撇去狼狽的熬夜蠟黃臉,他好久沒有刮胡子了,非常醜陋。
感覺一下從絕美0變成了細狗1。
打理好自己總算是舒坦了,手機叮鈴響。
他心無旁骛得接通,眼睛不偏不倚得注視着電視裡頭的喜劇。
“喂?”
“景映彥!不發照片是幾個意思啊!想被大家知道你和公司不合是嗎?每天和鹹魚一樣,安排工作也不做。你想上天啊!”
河東獅吼,好久未聞,一瞬間被少虐了竟然有些熱淚盈眶。
有種終究沒有被抛棄的快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