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嗎?”淚水打落下來。他的眼睛睜不開得緊閉着,睫毛濕漉漉的。
嘴巴深深抿住,好似洩露出一絲脆弱都顯得可憐。
他克制住自己,可哽咽的哭腔控制不住得出現。
景眏彥的胸腔铿锵有力得鼓動。
他側開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狠狠得吸了吸鼻子。
透過黑色的防窺窗,他的鼻尖發紅,發絲微微黏膩得貼着額頭。
“我要下車……”
“讓我下車。”
車輛駛過高聳入雲的建築,路燈降下的明亮昏黃燈光洋洋灑灑得照亮前方的路。
景眏彥偷偷用手擦掉眼淚,裝作漫不經心沒有做過一樣頓了幾秒,轉而傅栖就發現景眏彥扭頭看向他。
咕嘟的哽咽聲漸漸消停,他沉默得垂下腦袋。
不過,這次傅栖沒有坐視不理,他打轉着方向盤。
溫柔得安慰他。
“别哭了,好嗎?”
咕噜的從喉間發洩出的難過又克制不住。
景映彥不說話了,他的眼睛輕輕顫動,紅唇被咬成豔色。
歌曲在某一刻停止下來,時間漫長的每分每秒都十分煎熬。
景映彥憋了好一會,見傅栖不再開口,又掩飾住自己經受長久冷漠與奚落的壞情緒。
着急得捕捉傅栖的身影,“可是……可是。”
這次傅栖耐心下來,逐步遞進:“可是什麼。”
景映彥快速騙過臉,低沉得看着腳尖。
拼命緊繃才含在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直線醉落到腳尖,锃亮的高定黑皮鞋鞋尖放的白光分不清是淚水還是……
"可是你不要我了,我也不喜歡江延……"
矛盾或許是在這一次次的反駁中升級的,他們像一對離婚許久的夫妻,遇到了難事互相幫助,最後卻踢打陳年往事對方的前妻。
的既視感。
“好,你不喜歡他。你當時是什麼心情呢,這麼慷慨正義?”
這話怎麼酸裡酸氣,不過沉思中的景映彥百口莫辯,吃着對方下的悶坑。
他頓住,一雙微揚的雙眼皺成正方形,眼淚掉不出來,就在那兒思考着怎麼回答。
“你果然沒有同理心,那可是你親弟弟,你見死不救嗎。”
“還會反駁我,見死能救是界定在你自己有足夠能力自保的情況下進行的。你上去幫老天爺送死。”
這話屬實刻薄了些,間接性得證明了傅栖就是個小氣鬼。
傅栖嘴裡叭叭着,可是如果當時現場的是他,他也一定會保下江延的。
雖然表面上他對于江延尖酸刻薄,可是内心裡對于弟弟的感情如同基石般無可撼動。
不過景映彥不是出于對江延的喜歡,幹嘛要救江延。
明明自己才剛剛晉升成正派男友兩星期。
這個挫折真是折斷了他的脊背,在床上苟延殘喘。
如果扯上其他,就是聖母情節,不然就道德綁架。
景映彥拖着腦袋,發着悶勁,像是傅栖心裡的蛔蟲。
那雙漂亮的眼睛揚得老高,瞪成半圓形,一副開了天眼的模樣,他沉重得對于自己的行為總結了。
“嗯……我自己道德綁架了我自己。”
景映彥說着自己都繃不住得破涕而笑,眼淚擠出來變成小哭臉,嘴巴卻高高揚起。
他好像短暫得找到一個自洽的點兒,可以供他開心起來得解釋整件事。
“什麼意思。”傅栖疑惑側頭看向嘴角勾着淡笑的景映彥。
這回倒是輪到景映彥半天說不話了,他隻能含糊得表達自己對于傅栖的喜歡。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真摯的眼眸閃爍般注視着傅栖,盯着傅栖的眉眼,滑落至鼻尖……嘴唇,用眼睛将對方的臉部輪廓畫下。
傅栖時刻緊繃着,皮膚上細小的汗毛都展露住主人的緊張而樹立起來。
景映彥終究發動了技能。
他實在忍不下了。
他和傅栖好久沒見,那種看不見,碰不着的痛苦讓他抓心撓肺。
雖然嘴巴上埋怨傅栖,但是心裡面對傅栖的到來還是感到驚喜和一種有恃無恐的快樂。
一切苦難都打倒不了他。
景映彥的手戳碰傅栖的腰肢,感受着許久未曾感受過的緊實肌肉。
可想而知,身體的主人的僵硬程度迅速加深,皮膚肉眼可見的紅溫。
景映彥剛哭過濕哒哒的眼眸掃描般注視傅栖,傅栖心裡發麻,最終破功:“别這樣看我,也别摸我。”
“為什麼你的表情是讓我繼續摸?”
景映彥明知故問,懵懂得開口,手上動作不停。
超跑再一次刹車,此次的刹車略顯急促,伴随着幾段斷續的喘息。
“停!”
傅栖頭深深靠在紅皮椅上,寬大的手掌完全包住景映彥小了一圈的手掌,攥在手心。
溫熱的氣息,伴随着緊張流下的細汗。
傅栖那雙淩冽冷漠的黑眸徹底染上人世間的情欲,濃重得可以将景映彥淹沒。
在這一刻,景映彥深刻察覺到傅栖的故作溫柔全是假面。
傅栖的面容在幾個月内他第一次見清。
曾經的耳語厮磨,他的唇描繪過對方的全部。
此刻對方總算是不裝了,擺出了那張易怒,抑制下的情緒。
“景映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裝傻嗎?為什麼這樣?”
一連串的問題并未擊垮景映彥,他看着對方因為激動深深皺起的眼睛和那雙他吻過無數遍的唇發出的質問。
他不再是無腦的戰士,而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将軍。
他的手心被拉得有些生疼,西裝衣袖牢牢得捆住他的傷口。
他擡起頭,深夜中。
他注視着那雙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雙眸,那般的性感。
在深夜中别有一番風味,并且是屬于他的氣味。
他大膽得前傾,手中的疼痛在神經的轉移下愈發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