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傅栖深黑色的眼眸看向景眏彥,他踱步而來,“去哪。”
景眏彥的手腕被扯得生疼,地闆上的火鍋坐得端正,也一臉莫名的喵喵叫。
景眏彥搖了搖手,傅栖就松開了。他咧開嘴笑着說:“我帶火鍋出去逛逛!好久沒有去外面了。”
其實并不是。
傅栖立馬去客廳拿了車鑰匙:“我和你一起去。”
景眏彥的臉色驟變,他根本不打算和傅栖一起出門,不然生日驚喜簡直放屁!
他急忙掩蓋眼中的愕然,輕推開傅栖,認真的闆着臉,明确拒絕:“不要。”
已經蹲下穿鞋的傅栖聞言愣在原地,擡頭看向低頭正對着他的景眏彥,空氣中的空氣仿佛瞬間凝結。
傅栖沉默幾秒,狹長的眼尾勾起,深邃的眉眼稍微擰住,他的語氣染上了些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
蛙趣,又我什麼意思了。
“幹嘛啊,我沒有什麼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景眏彥率先破功,他蹲下,摸了摸火鍋的腦袋,火鍋乖乖蹭着他的手背。
景眏彥摸完火鍋又将手伸向傅栖毛茸茸的腦袋,剛開始見到傅栖的時候,傅栖頭發高至少眉眼,現在長得剛剛好微微蓋住眉眼。
他摸完傅栖的頭發,輕攏手指,抓了把傅栖的頭發。
“你頭發長了好多。”
時間過得好快。
“嗯,摸完貓又來摸我。”
“你神經病吧。”
拖拖拉拉的景映彥最終還是被傅栖硬架着胳膊出門。
他恨這個世界的身高差,讓他猶如雞仔。
傅栖單手制服景映彥,單手抱住火鍋。
牽引繩如同虛設。
景映彥被塞進了車廂,呼吸了好一口香味。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噴香水……”
傅栖合上車門,側目對上景映彥不高興捏着鼻子的臉蛋,下意識得嗅了嗅跑車狹小空間中的氣息。
由于是他本人的味道,他尚且聞不出來。
景映彥又怕熱,車窗沒有那天是開着的,全天候待機。
那能不是他的味道嗎,就算這樣,景映彥嫌棄他身上的香水味嗎。
臨走前沒有噴啊。
景映彥看着腌入味的傅栖,看着對方一言不發得啟動發動機,面色不虞,但極其忍耐的克制,悶悶不樂得轉動方向盤。
主動開口:“你咋了。”
“你真的巨矯情。”
“我又怎麼了,你說不好聞就不好聞呗,反正怎麼樣你都不喜歡。”
傅栖半吊子開口,酸氣巴拉的,矯情小心眼,嘴巴向下聳拉,反駁了幾句就閉上嘴。
“要不是你長得帥,你這樣真的很沒品,大寫的LOW。”
傅栖的唇薄薄的,正常下來,整體面部表情偏向于嚴肅。
景映彥湊近傅栖,細看傅栖的嘴唇,唇峰挺拔,唇色泛着天然的肉粉色。
他有些春心蕩漾得用手擦過傅栖的嘴唇,“說一下就生氣。”
傅栖不吭聲,喉結倒是忍不住滾動,正襟危坐得開車:“别鬧。”
“真的假的不生氣?”
景映彥狐疑得眯起眼睛,他眯起眼睛來像小狐狸,有種可愛的狡猾感。
傅栖腳踩刹車,穩停住車。
黃色的燈閃爍,即刻變成了紅燈。
這一停下來也好,景映彥看着下意識找車窗搭着的傅栖正尴尬得收回懸在半空中的胳膊。
景映彥最近心态真的有在慢慢變好,遇到傅栖的糗事,他開懷得大笑,腦袋偏向車外,手有一搭沒一搭撫摸着火鍋柔軟的毛。
“你真的很小心眼唉。”
“不喜歡小心眼這個詞。”傅栖轉過頭,微微委屈得說,表情還是非常嚴肅。
不過景映彥好歹和他在一起快半年了,對于傅栖的一些微表情拿捏的死死的。
“好吧,那我不說了。”
景映彥收斂嘴角,湊上去讨好得輕啄傅栖的唇角:“不要生氣,寶寶。”
惹火上身是景映彥對于這件事唯一的看法。
不過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監控底下。
ok fine!
無事發生。
乖乖做好。
景映彥理好被撥亂的衣服,正常下車。
在停車場,他們兩個面面相觑,相安無事得坐了幾十分鐘。
景映彥安靜得活蹦亂跳,傅栖還坐在那邊,目視前方,像念清心咒的和尚。
景映彥乘此機會,迅速溜走,直接快步坐電梯前往商城頂樓。
頂樓一層是高檔奢侈品行列。
火鍋一落地仿佛釋放了天性,瘋跑起來,景映彥扶正帽子就快步跟上火鍋。
期間路過不少側目看向景映彥的人,景映彥低下頭,有些怕認出來。
他也不敢戴黑色口罩,那豈不是更招搖,就差在腦門上刻着“my name頂流巨星,you know?”
不是他說,各種奢侈品似乎對于傅栖這個身家咖位來說都是信手捏來。
他突然亞曆山大。
江延的媽媽是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江延的媽媽等于傅栖的媽媽,那豈不是傅栖從小到大都在高定中生活?!
那現在怎麼辦,那不是在大師面前舞小刀,班門弄斧嗎?!真是小刀拉□□,開了眼。
景映彥糾結的頭要垂到地上,路上一個好心人搭住他的肩膀,扶起了他。
對方長得很帥氣,景映彥愣了一秒,在心裡面悄悄比較。
我靠這個是不是明星啊,長得怎麼愣個陽光。
傅栖好看還是他好看?
景映彥思考着,這人自來熟得蹲下來,背上的耐克斜挎包挎在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