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澈,我說沒說過,台上的狂不要帶到台下?”盧擇擰眉訓斥,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看時間,“而且好像也不早了,你們是不是又通宵打遊戲了?”
“沒......沒有啊師父。”卞澈結結巴巴不敢承認。
見盧擇不說話瞪他,卞澈隻好害怕地說了實話,“确實打了......但是我拉着沈一川打的!他拗不過我才陪我玩的.......師父您别告訴師叔!”
盧擇聞言,沒再為難卞澈,他理解這個年齡的男生都愛玩,他和顧以默當年也沒少因為貪玩被師父罵。
隻說了讓他吃完飯就去舞社練舞,等他回去後便繼續敲門。
這次沈一川應該是睡醒了,還沒敲幾下門就被打開,眼前的沈一川撓着頭,眼睛都沒睜開。
“沈一川,你要是再跟着卞澈胡鬧,我就告訴你師父!”盧擇見狀皺眉。
沈一川聞言立馬清醒,連忙求饒,“師叔您别告訴師父!您累不累?先進休息一下吧!”
盧擇進到他房間裡,和他說着周末比賽的事情。
顧以默無語地看着剛才聊天聊睡着的木南蘇,這程度估摸着最起碼得是天亮才睡吧.......
他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潔癖,隻要别流口水就行,看木南蘇的樣子也不像會流口水的樣子,顧以默也就由着他在床上睡。
洗漱完整理了發型,從衛生間出來見木南蘇還在睡,顧以默決定不等了。
搜尋了一圈目測木南蘇沒帶手機,便寫了“走之前關燈關空調,把門關好”的紙條放在他旁邊,背着包前去練舞。
顧以默來到舞蹈室,放了首音樂熱身,剛準備進行今天的編舞,門卻被打開。
從鏡中看到一位稀客的身影,顧以默抱臂挑眉轉身看去,将音樂暫停出聲調侃道:“喲,什麼風把你吹到練舞室了?”
付宵凡從兜裡掏出手機關機,将耳機取下放進充電倉,滿臉懵地看向顧以默,“啊?你剛才和我說話了?”
“沒事,誇你勤奮。”顧以默朝他露出了純天然無公害的笑,“你練popping?”
付宵凡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跟着音樂熱身。
顧以默深知他動作的減分點在什麼地方,所以每次練舞他都會将錄像機打開編一段舞,完成後一遍一遍看着錄像指出自己的問題,一個動作反複練習,直到順下來為止。
這次也不例外,顧以默和往常一樣取下機器看錄像,在心裡默默記下自己的不足,将錄像遞給付宵凡,聽着他指出的問題是否和自己發現的一緻。
“你雙腿一起roll這個地方往上走之後可以先随意晃一下,然後緩緩彎腰接手部的動作就好。”付宵凡邊指出顧以默的問題邊做着動作,并給他提一些可塑性的建議。
顧以默點着頭,繼續指出問題,“那你看這個地方是不是可以借助一個從下到上的wave起來,類似于木偶被提起的感覺。”說着和付宵凡做示範動作,表達自己的意思。
兩個人一來二去,幫彼此指出問題的同時自己也練了舞。
“今天難得沒有課,你晚上不會還是在這練舞吧?”付宵凡滿頭汗坐在地上,接過顧以默遞來的水擰開喝了一口。
顧以默出奇地搖了搖頭,“沈一川快成年了,我得給他挑生日禮物去。”
“對啊!那小子快成年了!”付宵凡恍然大悟,“想想我當時見到沈一川的時候,就覺得他特别瘦特别小。你答應教他跳舞的時候,他那種又高興又不敢相信的神情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顧以默點頭,也覺得時間很快。
遇到沈一川的時候,正是師父去世的那一年。當時自己的心态特别差,表面裝得沒事人一樣,實際到夜晚基本上都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沈一川也傻,顧以默還記得因為自己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就讓他去盧擇那裡。
但他當時特别叛逆,處處和盧擇對着幹。
顧以默也是後來才知道,沈一川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被趕回來.......
“你知道沈一川這個年齡段的男生,現在都喜歡什麼嗎?”顧以默翻着手機問付宵凡。
付宵凡一臉無語,“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徒弟,難不成讓我去問那群小朋友嗎?”
“我們當時都是挺奢望那些潮牌的。”他回想着當時的自己,又看到顧以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感歎,“哎,你這個早早表演出場費就萬把塊,次次比賽拿高獎金的頂端人士,根本無法理解我們這些底層人的心酸。”
顧以默聽着他誇張的形容,無語瞥他一眼,面上的愁容比剛才又重了幾分。
沈一川之前過生日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送過這些,但隻要價格稍微高一點,沈一川就會想方設法拒絕,哭鬧喊着讓他自己留着.......
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他們把禮物對半分。
先前的種種情景逐漸浮現在腦海,顧以默隻覺頭疼,正當他實在沒什麼辦法時,練舞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他擡頭看到來者是誰後,瞬間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