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越比越少,對陣表上的字越寫越多。
晚上九點,比賽進入到了最後的結果揭曉階段,選手和觀衆即便盡顯疲憊,但還是往舞台前湊,期待可以親眼看到冠軍的誕生。
顧以默看着面前的對陣表被他寫得滿滿當當,心道終于結束了。
他起身走到舞台中間,站到卞澈和木南蘇中間,伸手抓住他們的手腕決定popping組的冠亞軍。
木南蘇被抓住手腕的那一瞬間身體立刻緊繃,不動聲色地看向抓住他手腕那隻有力的手,心裡萌生出一個也許這輩子都實現不了的願望.......
顧以默腦海裡回放着他們剛才的表現,在MC倒計時結束的一瞬間高舉右手。
“恭喜木南蘇成為本賽區popping組的冠軍!恭喜卞澈成為本賽區popping組的亞軍!”
感受到木南蘇詫異的眼光,顧以默沒有做過多解釋,輕道了聲恭喜,拿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獎杯放到他手裡。
木南蘇木讷地接過獎杯,輕聲回了聲謝,緊握着獎杯目光卻跟着顧以默走。
顧以默拍了拍身旁的卞澈,笑着鼓勵讓他加油,掏出手機拍照發給了盧擇。
例行拍完大合照,顧以默和工作人員交談完畢後,連忙攔住準備往外走的沈一川和卞澈,問他們的住宿問題。
“我們可能住酒店吧。”沈一川抱着卞澈的獎杯不确定地回答道,說完和卞澈一起在手機上挑選酒店。
顧以默聞言皺眉,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在身旁發呆的木南蘇,“你家今天能住嗎?”
“啊.......”木南蘇如夢初醒,懵懵地眨眨眼回答道,“可以。你是要讓他們住家裡嗎?”
顧以默點頭,感受到木南蘇有些情緒不高,奇怪問道:“上次你得亞軍不高興我能理解,這次得冠軍怎麼感覺比上次更不高興?”
木南蘇搖頭,朝他擠出個笑容表示自己沒事,怕顧以默再問問題,便往門口走去。
今天到底怎麼了.......
顧以默覺得木南蘇一下午都怪怪的,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和沈一川說了他們家的地址後趕忙順着木南蘇離開的方向追去。
來到商場門口,顧以默一眼就看見木南蘇正低着頭坐在花壇旁邊,神色有些沮喪。
他将手伸進衣兜,正好摸到一支棒棒糖,随意地走到木南蘇面前,吊兒郎當地對他問道:“弟弟,自己一個人?要吃棒棒糖嗎?”
說完就把棒棒糖掏出,放到木南蘇眼前。
木南蘇緩緩擡起頭,顧以默這才發現他眼眶有些泛紅,心中地震坐到他旁邊,“怎麼了?”
木南蘇小聲反問道,“你今天發火是因為我對嗎?你是不是也聽到‘我靠着和你上床拿冠軍’這種話了?”
顧以默愣住,他沒想到木南蘇會直接說出口。
将手裡的棒棒糖塞進他手裡,顧以默從衣兜拿出一支煙放進嘴裡,口齒不清地回答他的問題:“是、聽到了。”
“那.......”
“那又怎樣?”顧以默打斷木南蘇的話,将嘴裡的煙拿出夾在手裡,“這些話影響你奪冠了嗎?還是說你覺得他們說的是實話,你真的是靠我才奪冠的?”
木南蘇看着顧以默手裡的煙搖頭,被逼問得隻敢小聲說,“都沒有.......隻是我以為你會為了減少輿論,會讓卞澈當冠軍。”
話音落下,一聲滿是輕蔑的哼笑表明了顧以默對這句話的不屑。
他偏頭看着木南蘇的側顔,在心裡感歎木南蘇确實很好看,是像洋娃娃一樣的精緻乖巧。
依舊僅次于他吧,顧以默在心裡自戀着。
“你的長相或許成為不了你成功的資本,但它不應該成為别人傷害你的武器。”顧以默輕聲安慰着木南蘇,“我小時候參加比賽,無論我成績多好,圈子裡的人幾乎都會說我是沾了師父的光,說我離開師父其實連屁都不如。”
木南蘇緩緩轉頭看向顧以默,安靜地聽他叙說自己的經曆。
說到此處,顧以默想到曾經自己的樣子,笑着對木南蘇回憶:“後來長大懂得回擊了,有次我就一手抱着獎杯一手在台上指着他們大喊‘我就是有一個好師父怎麼着!我的運氣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你們就是因為奈何不了我的實力,才拿我的運氣作為你們逃避自己失敗的借口!’”
木南蘇腦補到了顧以默說這些話的模樣,不禁笑着感慨:“我終于知道沈一川的狂是和誰學的了。”
“那小子叫盲目自信。”顧以默無語地吐槽徒弟,随後看向木南蘇說,“不要把輿論當回事,你又不靠這些賺錢,以後出門比賽就寫四個字在臉上。”
聞言木南蘇有些疑惑:“哪四個字?”
“不服?來戰!”顧以默笑道,将手中的煙重新放進嘴裡起身準備走,“走吧,沈一川他們現在應該快到了。”
木南蘇見狀張了張嘴,想問他關于煙的事情,思來想去沒有問出口,而是将棒棒糖拆開放入嘴裡,和顧以默一起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