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你有點不一樣了。”
池星洲似乎隻是随口一提,池星月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該不會單身多年的哥哥練就了一雙毒辣的眼睛,像是宮鬥劇中的嬷嬷那樣,一眼就能看出來選秀的宮女是否還是完璧之身。被知道了也沒什麼吧,畢竟爸媽都說出來懷了寶寶也沒關系,況且……不還是給了沈雲白嗎?
應該沒事的沒事的。
但哥哥比爸媽還要封建點。
池星月一把捂着他的嘴,有些心虛地說:“沒有吧,不還是跟以前一樣嗎?我又不會去醫院整容。”
封建到會在他每次開學前耳提面命,“不要喝陌生人遞過來的酒,小心你被毒暈了”“要是有人追了,也别在同意,大學最好還是好好學習,以學業為重”,池星月懷疑自己畢業後會被拉過去相親,為了家族企業商業聯姻。
不過遵循攻必潔原則,池星月又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别想跟其他人攪合在一起了。
那個匿名青花魚還真是過分,又要爛尾,又要賦予他們某種特質。
“不是整容。”池星洲不好形容這種微妙的感覺,他用貧瘠的語言形容着這種感覺:“就是花苞汲取了雨露後,竭力綻放到極緻。”
猛一瞬間,豔得逼人。
池星洲知道池星月的相貌本來就是豔光四射的大美人長相,不過今天看到後更加微妙,池星月心裡一跳,這種真的還能看出來嗎?他尴尬一笑:“哥,你開什麼玩笑,又是花苞又是雨露的,肯定是咱們兩個很久沒見面了,你給看出來幻覺了。”
池星月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怕到最後自己跟沈雲白誰上誰下都會被問出來。
“沒有很久不見,上次見面不就是一個月前?”池星洲一怔,似乎也沒有很久。
池星月走讀,回家很頻繁,沒課的時候就往家裡跑。買在外面的房子也隻不過住了一兩個月便宣布結束。如果……如果……接觸主角受就能獲得光環和财富的話,池星月其實已經在後悔把房子賣出去,他也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錢人會這麼多,剛挂出去不多久的房子就已經被拍了下來,而且還是在一個售賣二手房子居多的地方。
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
池星月拉起池星洲的手臂:“不是陪我看房子嗎?走吧走吧。”
力道過大,不免傷到腰,池星月現在反而感覺自己真的不行,那隻是風流一夜,甚至并不算很久,他的體力和情緒都不足以支撐那麼久,颠倒濕潤的雨夜,頂多十來分鐘不能更多的。
零星的片段告訴池星月,他哭得很慘很可憐。
荒唐到……以至于今天也依然很脆弱。
捂着腰上了車,以詭異的姿勢半躺着,不舒服,好疼。
池星月的發絲枕在車窗上,别扭地舉着手機,車窗外的景象飛快地倒轉。
一個極為繁華的城市,高樓林立,随便一個攻拿出來都能夠掌握全球經濟命脈,甚至為了合理化強取豪奪的行為,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每個人都幹不掉每個人,所以可以共享。
瘋癫到了極緻,以至于池星月想要吐槽的點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索性打開橙黃色的二手軟件,房子已經被拍下來,買家的昵稱是初始化的數字字母亂碼,頭像也是默認的。池星月看了一眼他的主頁,主頁空空蕩蕩,上一次在線還是七小時前,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來任何東西。
點開和這個買家的溝通軟件,池星月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會買這個房子。
“兄弟……你真有錢”這幾個字打出來,池星月又默默删掉,吐出一口濁氣,算了,大家各有各的優點,什麼掌權人,什麼獨生子大少爺,什麼皇室血脈,他的零花錢還得爸媽看着給,心情好了就多給點,心情不好就少給點。有時候想買個車還得給爸媽報備,之前着了魔一樣被沈雲白吸引,但生日連個擺闊的珠寶前都套不出來。
關上手機,微妙地歎了口氣。
又忍不住想起來什麼,給沈雲白發了條消息。
“年紀輕輕歎什麼氣。”池星洲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池星月心情不大好地說:“感覺我一無是處。”
“之前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嗎?現在怎麼忽然這麼說。”池星洲并不理解池星月沒來由的感慨。
池星月心道,總不能跟你說這世界其實是一本狗血總受文。他托着臉,手機倒扣在平坦的小腹上,幽幽的:“你不懂。”
“買新房子錢夠嗎?”
“夠了。”
“哪來的錢?”
“我自有妙計。”
廢物美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包括爸媽在内的所有人都覺得池星月的全部才能都兌換給了臉蛋,才導緻這孩子懶惰又頹廢,對什麼事情都不傷心。對做生意沒興趣,對學習沒興趣,對深造沒興趣,最大的愛好就是關上門打遊戲,下雨天蒙着被子睡一整天,沒事的時候就玩了睡睡了玩,乏善可陳,枯燥至極。
池星月既然都這麼說了,池星洲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