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臉色一僵，有種上前拍馬屁反被一蹄子掀翻的狼狽感：不是，老闆，我就客氣一下，你别當真啊……

完蛋了，這一波把自己坑死了。

周秘書則是多雲轉晴，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兩人反應對比着看相當有趣。

“我開玩笑的，都去玩吧。”江之衡勾了勾嘴角，故作嫌棄地揮了揮手，“尤其是你，秦凡，跟着周秘書一起行動，别到處亂竄，你智商欠費，被人賣了還要替對方數錢。”

說的就是秦凡被林妙婷雇傭來當工具人那件事。

“額額額……”秦凡尴尬地撓撓頭。

周秘書連忙表示：“我用鐵鍊子拴着他！”

房門一關，江之衡給自己簡單洗了個澡，喝了杯安神茶睡下。

秦凡和周秘書在休息區翻看着小冊子裡的酒店地圖。

“周哥，我們先去哪？”秦凡興緻勃勃地問道。

泳池很棒，空中花園也不錯，還有24小時開放的自助餐廳……嘶，能夠在這麼高檔的地方玩，當老闆的員工真是太幸福了吧！

今天也是為美好工作落淚的一天。

周秘書斬釘截鐵道：“我們先去做做免費足療，再去自助餐廳吃點好的。這裡的餐食是出了名的美味，我中午隻吃了點面包墊肚子，就為了下午搓這一頓。”

“這麼果斷？周哥你早有計劃啊！”秦凡咧嘴，用手肘頂了頂周秘書的胳膊：“喲，周哥平時這麼嚴肅，原來也會做跟我一樣小家子氣的事情啊，不吃午飯就為了豪華自助。”

周秘書扶了扶眼鏡：“拜托，我這叫精打細算，是一種經濟智慧。”

秦凡翻了個白眼：“切，怪我讀書少了，不是很懂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專業術語。”

兩人天天跟在江之衡身邊，平時少不了交流，早已經互相熟悉了。

他們插科打诨，在正規足療室休息了一小時。

期間秦凡不斷往嘴裡送點心，手指在屏幕上光速做操，一看就是在網絡上演全武行。

“不是，都出來玩了，你網上打架還沒打夠？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周秘書表情怪異。

秦凡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我可是老闆的貼身保镖啊，現實裡我吃老闆的、喝老闆的、穿老闆的、住老闆的，難道你讓我看着老闆在網上被黑？老闆的名聲由我來維護！我跟你說啊周哥，反黑可是個長期工作，我還是老闆粉絲群的管理員呢，我必須做個榜樣！”

江之衡目前有三個千人核心粉絲群，秦凡作為粉圈大咖是非常受擁護的，這種被陌生人全盤認可的感覺，是他一個嘗盡世态炎涼、人情冷暖的小保安在現實裡體會不到的。

管理粉絲群這一額外職務，加強了秦凡對江之衡的依賴與推崇，同時也讓秦凡有了手機成瘾症，十分鐘沒看到手機就會刺撓般的難受。

“行，你牛！”周秘書敬佩地拱了拱手，“問題是你都打了十天半個月了，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秦凡琢磨了一下，抽空将眼睛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炫耀地瞥了周秘書一眼。

“當然是因為我年輕啊！”

“唔！”周秘書痛苦地揪住了心口。

他這才想起來秦凡這活蹦亂跳的小吊絲今年19歲，才是大一新生的年紀。

奔三的精英男子突然膝蓋上中了一箭，整個人都不好了。

做完足療後，兩人神清氣爽地前往自助餐廳。

寬敞明亮的餐廳内，舞台上的侍者彈奏着古典音樂，幾個同事看到秦凡和周秘書後，笑着和兩人打了聲招呼。

秦凡看着上百種菜品，隻覺得眼花缭亂，這個也香，那個也好吃，很快餐盤上就堆了一座小山。

周秘書瞠目結舌：“你剛剛吃了那麼多點心，現在還吃得下這麼多東西？别胡吃海塞撐壞肚子了。”

秦凡自豪地說：“我平時吃得就不少，年輕，消化特别快！”

秦凡修煉的《采花功》雖然平時乍看沒什麼用，但也的确改善了他的體質，确保他多吃不發胖。

周秘書回憶了一番，發現确實如此，每次他進江之衡辦公室，都能看到秦凡嘎嘎炫零食的身影。

“啧，你閉嘴，再多說就不禮貌了！”

周秘書幽怨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就餐。

而秦凡拿滿一個盤子還覺得不夠，又去盛食物了。

他入神地挑選菜品，餐廳人來人往，他也沒在意旁邊來了個人。

直到對方朝着他的胳膊就用力撞了一下。

“嘭！”

餐盤直接甩飛出去，噼裡啪啦一聲響，食物散落一地。

餐廳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聚焦到秦凡身上。

“你就是秦凡吧？什麼時候高檔的五星級酒店也是你這種下等人可以随意進入的了？真是拉低了我們的檔次！”

一個穿着一身名牌的青年表情賤兮兮地盯着秦凡，眼裡閃爍着狠毒的惡意。

——出事了！

周秘書認出青年的身份後，面色劇變，立刻給江之衡撥了通電話。

房間内。

江之衡被吵醒，臉上帶着些許疲憊之色，卻不見絲毫惱火。

漆黑的眼眸在幽暗的燈光下仿佛攪動起深邃的漩渦，笑意在他涼薄的唇角漸漸攀升。

“真不錯，安排的好戲這麼快就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