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
“該說不說不愧是你麼?”五诏雲看着廢墟,他扇了扇灰塵,“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宿眉卿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臉側:“看來不太結實。”
五诏雲笑了一聲,他餘光瞥見愣在原地的飛陽宗衆人,頓時挑了挑眉。
他雙手一環,笑不達眼底:“好多人啊,真熱鬧。”
尚未離開的衆弟子在五诏雲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
“快走。”順子回過神,他拖着還在呆愣中的張澤雨,快速離開。
宿眉卿看了眼作鳥獸散的衆人,反手抓住了聞扶光的手。
他回身和聞扶光面對面站着,兩人就這麼拉着雙手。
宿眉卿問:“剛剛多謝你,你的傷還疼嗎?”
聞扶光輕輕搖頭:“不必言謝,我并不疼。”
宿眉卿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翻手間,把一個瓶子塞進了聞扶光手裡。
“這個東西不多,待會你悄悄把它吃了。”聞扶光耳邊突然拂過一道溫熱的氣息,緊接着鼻間就是一股獨特的熏香味。
很淡,說不出是什麼具體的味道。
不等他做出反應,這股氣息便離開了,隻留下一段話飄散在他耳邊。
聞扶光捏了捏手裡的東西,不用猜就知道是從徜徉宗帶出來的丹藥。
青年看着宿眉卿略顯緊張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可愛和好笑。
聞扶光平靜的面容下是如春風化開的愉悅。
他手指一動,把東西收了起來。
倒塌的勉學殿方向傳來響聲,衆人回頭,看着觀猶靜連帶着一群長老從底下出來。
他們落在翹起的斷木上,身姿飄逸。
宿眉卿看向觀猶靜,他眉眼間帶着笑:“我的測試算完成了吧?”
看到宿眉卿,觀猶靜的神情微沉,可還是點了點頭:“算。”
“好,那我明天就不上課了。”宿眉卿頓時開心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觀猶靜深吸一口氣:“去。”
男人目送幾人離開,他看着腳底下的廢墟,臉一臭。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長老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這個時候不是關心天賦,而是關心明天給不給他放假。”
風恨也是頭一次見這樣的人,他無比贊同長老的說的話。
如今的山頂出了他們,再沒其他人。
觀猶靜索性當場問了:“你們剛剛可有看清楚他的靈根?”
衆人回想片刻,齊齊搖頭。
“塌得太快,來不及看清楚。”
風恨想了想:“雖然有金色,可顯現的順序卻不同,而且隻有最後一點,看着不像是金靈根。”
反而是那一大片白,才更應該是宿眉卿的靈根顔色。
可世間沒有任何靈根是這個顔色。
風恨不理解,這到底是測了什麼東西出來?!
觀猶靜道了句可惜,他掃了眼四周,心氣不順:“明日叫人修勉學殿吧。”
衆長老拱手稱是。
聞人扇不需要行什麼禮,他從出來後就一直在出神,全程沒有參與過讨論。
男人腦海裡不斷閃過剛剛的場景,心底不斷冒出異常的熟悉感。
觀猶靜發覺不對,他問聞人扇:“剛剛就不見你說話,是有什麼發現嗎?”
聞人扇擡起頭,他斟酌開口:“剛剛的異象我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之前我還在族中時,隐約得到過一則啟示。”
他說着垂眸,看着佩戴在腰間的骰子:“目前還不确定,待我閉關幾日,問過天道後得到确切消息再回禀吧。”
觀猶靜應允,他的眼神在聞人扇離開後陡然銳利起來。
孤單單藏在茂密樹林間的小院,在一個多月後,再次迎來了它的主人。
五诏雲把院門打開時,揚起了一片灰塵,嗆得他咳了好幾聲。
宿眉卿早有準備燃了一張避塵符,這才讓自己新換上不到一天的衣裳幸免于難。
花竟夷一個招手,花草瘋長。
不過幾個呼吸,院内煥然一新。
“嚯。”五诏雲率先走進院子,他拍了拍手,“還是木靈根方便得多啊。”
五人并沒有各自回房修煉,而是幹脆坐在院子裡閑聊。
靈舟回來的時間不是特别早,再經過勉學殿那一遭,轉眼間就到了傍晚。
幾人還沒怎麼休息好,院子的門就響了。
門開了,是一根藤蔓打開的。
過來的人對此見怪不怪。
來者是位略顯老态的男人,觀其周身氣度就知是個長老。
待人進門,宿眉卿才發覺來的人不止他一個。
少年看着長老身後跟着的雜役弟子,疑惑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