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句的神情一變,他心中發狠,手上添了十成的靈氣。
燥熱的力量撲面而來,宿眉卿眼神一凜,他以劍點地,快速離開原地。
火紅的靈力擦着少年衣角落在地面,平整的石闆刹那四分五裂,看着讓人心驚膽戰。
藏書閣外,清越的劍鳴聲一聲高過一聲,期間還伴随着時不時響起的驚呼。
坐在桌前的淩光熙估算着時間,慢慢起身走到了窗邊。
“淩師兄。”
站在窗邊興緻勃勃觀看的弟子們見到淩光熙,自覺讓出了點位置:“來這邊。”
淩光熙笑了笑,走了過去:“多謝。”
青年看着大門外的場景,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那弟子打過招呼後又扭頭接着看,嘴上還不停歇:“之前我還覺得宗主這個決定實在莫名其妙,可如今看來,宗主果然是慧眼獨具。”
“對了。”那人說着想到什麼,他問淩光熙,“淩師兄是最先和他們交手的吧,宿眉卿的情況怎麼沒聽師兄提起過?”
窗邊的人光顧着看熱鬧,問問題時也沒回頭看,所以自然而然沒看到淩光熙僵硬的神色。
淩光熙一邊看着融句和宿眉卿,一邊道:“當時情況複雜,我沒來得及注意他。”
遠處,宿眉卿避過融句一劍,身姿如一片落花輕飄飄落在地面,衆人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淩光熙聽着耳邊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看了宿眉卿一會,無聲笑了。
宿眉卿雖然有和元嬰期抗衡的實力,可明眼人也能發現,少年并不是遊刃有餘。他已經把全部注意力也放在了融句身上。
這也意味着,宿眉卿很難注意到四周是什麼情況。
這對于淩光熙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元嬰期的劍招好躲,那元嬰期趁亂射出的暗器呢?
淩光熙眼底寒光乍現,他神情冷淡,垂下的手微擡。
一枚鐵釘模樣的暗器從窗外飛出,細微的破空聲在劍鳴的掩蓋下無人在意。
暗器表面附着一層青灰色的光,顯然是有毒的。
若是被擊中,即便不死也要吃足了苦頭。
快了……就差一點。
眼看着暗器離宿眉卿越來越近,淩光熙喜悅的神色逐漸明顯起來。
他盡力維持神情不變,可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他。
一道白光閃過,淩光熙喜悅的神情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原本飛出去的暗器,就這麼被一支筆擋在了半空中。
細微的波動引起了宿眉卿和融句的注意。
融句見此,罵了一聲:“蠢貨。”
用個暗器都能被發現。
看戲的花竟夷眼底一沉,他剛要出手把用暗器的人揪出來,站在旁邊的聞扶光動了。
青年身形猝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淩光熙身前。
淩光熙猝不及防和一雙泛冷的眸子對上,他心中一寒:“你要做什麼?!”
青年擡手就準備召出靈劍,可動作卻被直接打斷。
聞扶光收回毛筆,眼底兇光畢露:“你找死。”
他抓住淩光熙的手,有樣學樣,直接把人一拖一拽從窗戶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融句錯了劍招,被宿眉卿逮着機會一劍刺穿肩膀。
少年抽劍時一腳蹬在男人胸膛,将其踹得貼着地面飛出數裡。
融句和淩光熙一臉狼狽倒在了地面上。
花竟夷三人走了出來,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暗器,嘲諷道:“看來淩師兄也不見得多光明磊落啊。”
淩光熙的面色登時變得鐵青,他也懶得裝下去,轉頭看着藏書閣裡的人:“你們就容許這幫人踩在你們頭頂?”
那自然不可能。
無數抽劍聲層層響起。
原本好整以暇當個看客的弟子們早已經忍了許久,他們紛紛拔出武器,朝着宿眉卿幾人圍了過去。
不需要再進行交談,有人率先出招,其餘人也緊随其後!
宿眉卿與聞扶光并肩而立,他抽劍而出時順便扔給聞扶光一沓符紙:“你有傷在身,不必和他們硬碰硬,我手裡的符紙多的是,不夠再要!”
花竟夷看着圍着自己的人,眉眼間盡是煩躁:“好久沒遇到這麼煩人的情況了。”
五诏雲捏了捏手裡的彎刀,咧嘴一笑:“你們打我一個金丹,這不太禮貌吧?”
豈料對面幾人聽完目露兇光,舉劍而出:“打得就是你!”
宿眉卿他們不敢惹,五诏雲一個金丹他們還不敢惹嗎?
一場規模不小的混戰就這麼在藏書閣前打了起來。
靈氣劍光紛飛,各色劍訣靈器層出不窮。
駭人的劍氣穿破靈器的屏障襲面而來,卻被一把長劍奮力一擋——
劍氣軌迹一歪,朝着不遠處的藏書閣猛地飛去。
外圍的弟子們面色一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