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扶光同意花竟夷的話:“那我等最後一日。”
“等等!”眼看着兩人就這麼把時間定下來,五诏雲意識到不對,他神情疑惑,“前三日不是除了那幾個出竅期,其餘人都必須得上台嗎?”
宿眉卿在一邊點頭:“是啊。”
花竟夷睨了眼五诏雲,唇邊勾起和善的笑:“我是誰?”
五诏雲:“……”
他忘了,花竟夷隻是挂了個内門弟子的名号而已,那些長老眼睛又不是真的瞎。
聞扶光看着近前的擂台,從容道:“而且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林暮淵不明白:“何解?”
聞扶光看着林暮淵挑了挑眉:“你覺得上面那群人會一直坐在這裡,看這宛如小孩過家家的比試麼?”
林暮淵與宿眉卿聞言擡頭望去,隻見雲端下的幾個主要石座,早就沒有人影了。
聞扶光的聲音接着響起:“他們推斷參賽的依據就是名次,隻要你有名次就可以了。”
“所以,你打算做什麼?”提出問題的聲音很陌生,本來還在看石座的幾人收回目光,扭頭看着身邊。
隻見原本遠遠跟在他們身後的弟子們,不知何時已經靠近了不少,正專心緻志聽着他們的讨論,末了順口就提出了疑問。
提問題的弟子發覺四周好像有點安靜,他擡眼,就看見宿眉卿五人正目不轉睛看着自己。
五诏雲皮笑肉不笑:“你們好像有點太沒分寸感了。”
弟子:“……太忘神了,不好意思啊。”他尴尬地撓頭,然後擠進了人群裡。
一幫人就這麼眼巴巴望着聞扶光。
青年本來都已經不看那些人了,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實在熾熱,他隻得問:“怎麼了?”
“聞師弟,你那個既可以獲得名次,又不用長時間待在擂台上的辦法,是什麼?”最前排的弟子厚着臉皮搭話。
守擂的規則看似自由,可隻有經曆過的人會明白,一旦走上去了,就隻能在拼盡全力後被人打下來。
而守擂失敗和挑戰失敗的弟子,隻有一次再戰的機會。且内門弟子的挑戰對象不能比上次失敗的對手修為低,外門可以略低一等。
所以每個人上去後,名次不會固定,而是會不停漲跌。
剛剛他們聽聞扶光的意思,似乎有什麼法子得到名次,還隻用打一次。
衆弟子無比期待這個法子。
畢竟弟子大會每十年舉行,每一次的名次都關系到今後在門派裡的身份。
有人五日後說不定從雜役弟子一躍成外門弟子,也有人五日後灰頭土臉從外門弟子變成雜役弟子,這涉及到後續能獲得的資源分配。
對他們而言,越往用挑戰次數越有利,五日能發生的情況太多了。
隻有最好的狀态才可以好好應對,要是前兩日就受了傷,後面挑戰也是有心無力,勝算大大降低。
原來是問這個。
“簡單,這個法子你們也知道。”聞扶光一邊挑擂台,一邊解答,“我給你們做個示範。”
衆人頓時點頭。
青年挑了個不算太低的擂台,運氣一躍而上。
衆人的目光立即緊緊跟随過去。
守擂的弟子來自外門,他不久前結束一場纏鬥,才往嘴裡喂了幾顆補氣聚靈丹,就看到一道身影落在了他面前。
青年認命起身擺出架勢,可神情卻在看清來人後,顯得既錯愕又絕望:“聞,聞師兄?”
他這個擂台在某些天賦好的外門弟子眼裡都看不上,怎麼招惹上了内門的人了。
惹上就惹上了,關鍵是他還要打不過,不僅打不過,後面使用挑戰次數時,下一個對手還得是元嬰期。
他也才築基後期啊,就算外門弟子挑戰對象可以次一等,那也是金丹期,他拿什麼跟金丹期的師兄打?
“開始吧。”聞扶光連姿勢都不想擺,他微擡下巴示意對面的人。
“聞師兄,得罪了。”縱使修為懸殊,那人也不想輕易放棄,他咬咬牙,幹脆拼上自己的全部實力沖了上去。
靈氣附着于劍上,光芒刺眼。
弟子看着自己手裡的劍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就靠近了聞扶光,雙眼忍不住一睜。
藍色的劍光觸碰到聞扶光衣袂的瞬間,青年朝後一退,直接從擂台邊緣落了下來。
宿眉卿、林暮淵、花竟夷、五诏雲:“!”
圍觀的衆人:“!”
拿着劍停在擂台上的弟子:“?”
地上的人扭頭看着天幕。
甫一落地,聞扶光便道:“就這樣,看明白了嗎?”
衆人:“……”
“一……二,三……”宿眉卿認真數了數一下,最後拍手,“有名次了,最後一名!”
除了聞扶光,誰還會把來之不易的機會白白送出去啊?
懷抱希望的弟子們徹底死心:“散了散了。”
原本還盯着宿眉卿的衆人失去了所有的心機和力氣,扭頭便各幹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