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其他無法出去的修士注意。
畢竟但凡有點實力的人,在察覺到通道崩塌的瞬間,就已經想辦法離開了。
如今還留在這裡的,除了腦袋抽了的就是實力不夠隻能等死的修士。
原本還惶惶無措的修士們看到遠處的亮光,他們灰敗的臉上頓時充滿希望:“那裡有人撕了個口子!快過去!”
于是,一幫人就這麼争先恐後,互相撕扯着往洞裡鑽。
跑慢了和實力不夠被擠出來的,全都被追上來的暴動靈氣碾為了血霧。
通道在一聲巨響下,轟然化為了碎片。
互相擠壓的靈氣在最後一刻掀起淩厲的罡風,把四周的東西全都吹得移位。
一望無垠的草地上綴着不知名的野花,溫暖的太陽照在大地上,空氣中都彌漫着淡淡的花香。
突然,蔚藍的天空出現了個漩渦。
緊接着有如下餃子般往下吐人。
即使飛陽宗的弟子服有簡易的防禦陣法,再加上宿眉卿帶在身上的靈器自主啟動,可從萬丈高空落到地面,宿眉卿還是不可避免受了點傷害。
他被磅礴的靈氣扔到地面上時,整個人都處在混亂之中。
宿眉卿鼻間全是土腥氣,渾身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骨頭好像都摔散了架。
少年猛地咳了好久,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可除卻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外,并無其他的異常。
宿眉卿試探地從地面撐起身體,發覺自己的骨頭應該是沒有摔散架的,他慶幸的半跪在地上,也顧不得雪白的衣裳破破爛爛沾滿泥污。
少年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他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有點嫌棄地皺皺眉。
宿眉卿一邊嫌棄,一邊去摸索掉在自己旁邊的靈劍。
他的手才剛摸到劍柄,身後傳來了修士的怒罵聲。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在這麼個靈氣濃郁的地方還能撞上百年難得一遇的靈氣暴動!”
宿眉卿手上的動作一頓,好像落在這裡的不止他一個。
那扶光是不是也在?
宿眉卿心中一動,他握着劍支撐自己起來,飛快眨了幾下眼。待自己眼前的模糊消散下去,少年這才朝着說話的地方看去。
落在這片草地上的人雖然零零散散的,可聚起來也有不少。
但是宿眉卿在其中并沒有發現熟悉的面孔。就連與他同出一宗的其他飛陽宗弟子,他都沒看見。
沒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宿眉卿不可避免有些失落。
宿眉卿心裡隐約有些不安,他在人群裡沒看到熟悉身影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聞扶光大概率出事了。
但他并沒有留提前留能确定位置的東西給扶光。
少年突然想到什麼,他在衣袖間翻了翻,在把錦囊拿到手裡後悄悄松了口氣。
得虧觀鶴行提前給了帶着傳送陣法的符紙。
宿眉卿拿着看了看,在心中糾結到底該不該引燃。
去觀鶴行身邊彙聚,是下下之策。
緩過神來的人群也發現了半坡上站着的人。為首之人是位兩頰凹陷的男人,他擡手擦去臉上的血,低聲道:“那個好像是飛陽宗的弟子?”
“衣紋是照日流雲,應該是個内門弟子。”人群第一時間看了看宿眉卿的衣角,有人道,“剛剛那道裂縫應該就是他劈開的。”
“這麼說,我們還得謝謝他了。”
有人聽完踟蹰道:“看他模樣如此年輕,我們随便一人資曆都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哪有我們向他道謝的禮……”
“他年輕怎麼了?虧你活了幾百年,飛陽宗内門什麼概念不知道?他能待在裡面,還能代表飛陽宗進陰陽秘境,就說明人家天賦異禀了。”
最先說話的臉頰凹陷男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他一人就能劈開那麼大的口子,可見實力不低。
如今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有傷在身,秘境又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若是能和他同行,到時候遇上事還能讓這個人擋在前面,為他們争取逃跑的時機。
臉頰凹陷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朝着宿眉卿走去。
原本還在糾結的人見有人出頭,也下意識跟了上去。
至此,一群人浩浩蕩蕩朝着宿眉卿走去。
“剛剛通道内,多謝小友相救之恩。”男人拱手一禮。
“不用謝。”宿眉卿從思考中回神,他把手裡的錦囊塞進領間,然後将插.進地裡的細劍拔了出來。
“我叫彭高,不知小友如何稱呼?”彭高的目光在那個錦囊上掃過,他挂着笑容套近乎。
“宿眉卿。”宿眉卿應了聲,把劍當拐杖使,轉身就準備離開。
宿眉卿?彭高聞言一愣,沒聽過這個名字。
眼見少年轉身,男人出口挽留的同時心中着急,直接伸手拽住了宿眉卿的衣袖。
他厚着臉皮道:“秘境不知何處便有危險,宿道友一人到底不安全。不如和我們一起探索,也好彼此有個照應不是?”
宿眉卿回過頭,他大大的眼睛全是疑惑:“探索的每處秘寶最多就幾個,我們幾十個人,你确定不會打起來?”
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