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絞了絞手指。
怎麼還沒有反應?林暮淵自言自語咕哝着:“難道放少了?”
聞扶光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準備好。”
林暮淵:“?什麼?”
很快,林暮淵滿頭問号全部變成了他不要命啦的驚悚。
聞扶光沒有解釋,身形眨眼間就又出現在了水面。
更遠處是焦黑冒着煙的廢墟,而近前殘存的長老分列在每一個方位上,加固着水面下的陣法。
而分身位于陣心正上空,他并指在空中寫出了一個仙篆,正打算将其落進陣法裡。
聞扶光見此眸光微閃,他要阻止的,就是這個仙篆。
到這個時候,聞扶光手裡反而沒有了武器。
他凝神,靈氣成股朝他湧去。
青年手中多了三枚白玉骰子,他捏了一下,轉頭就将其抛了出去。
骰子化為三道純白流光,帶起的餘勁掀起一陣狂風。
分身察覺到靠近的靈氣,他眼神一沉:“找死。”
男人揮袖,無數靈氣組成一道銳利的風刃,打偏了三道白光。
仙篆按照預想的路徑順利落下。
聞扶光神情未變,雙手扣訣,成百上千道法陣一層疊一層自他雙手流瀉。
“放你一次你不老老實實養傷,還敢過來壞本尊的事?”分身見聞扶光一意孤行,臉上已然出現了薄怒。
随着男人掃袖,又一道攻擊朝着聞扶光沖了過來!
站在岸邊的林暮淵隔了老遠都覺得呼吸困難,他召出換天,利用其仙器的威力與之相抵才勉強能站住腳。
更不要說處于攻擊中心的聞扶光了。
他擡眼望去,就見另一道利刃出現在了聞扶光後背。
林暮淵頭皮發麻,他避開一道餘鋒,大聲提醒了一句:“聞扶光!小心身後!”
“晚了。”男人擡手,兩道鋒刃前後夾擊,帶着萬鈞之勢,猛然朝着聞扶光砍去!
死了?林暮淵皺了一下眉,拿着換天的手緩緩落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聽得轟隆一聲滔天巨響,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湖面又響起了激烈無比的水聲。
按理來說這樣的聲響下應該會出現幾丈高的水浪,可惜浪花才成型,就被金紋死死壓制在了水面下。
于是整個湖面就出現了接連不斷流動的水波。
鋒刃是分身抛出的,所以打沒打到人他是最清楚的。
而瞧這個動靜,與其說是落到了聞扶光身上,還不如說是落到了什麼堅固的屏障上。
可在場除了水岸邊站着的那個能有相助的可能性,其他人都是聞家的長老。
林暮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迷茫了。
餘威碰撞掀起的罡風平等吹向每個角落。
林暮淵聽得四周的樹葉搖得嘩啦啦的響。
一片樹葉自枝頭落下,倏然間懸停在了林暮淵眼前。
他蓦地瞪大雙眼。
等等,這個場面有點熟悉……
不等林暮淵說話,一道身影裹着淩厲炸開的劍氣,嗖一聲蹿了出去!
與之一同出去的,還有林間不斷騰起射.出的綠葉與花瓣。
“閉氣。”
林暮淵耳邊突然響起兩個字,說話的人幹脆利落,斷句很快,如同一把遽然出鞘的利劍。
林暮淵腦子還沒轉過來彎,就已經按他的話照做了。
半空靈氣散盡,衆人也看清了擋下攻擊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堵由無數藤蔓組成的藤牆。
藤牆在攻擊下斷裂開,殘枝落進水裡,很快就又發出更多的新芽,更有甚者直接纏住了陣紋,在水面飛快生長着。
綠葉在空氣中變成一道道綠色光刃,朝着立在方位上的長老們攢射而出!
花竟夷落在一枚綠葉上,身上還帶着風塵仆仆的疲憊。
“好險,趕上了。”他臉上帶着煩躁和殺意,滿渚劍亮出了鋒芒。
花竟夷頭也不回道:“我給你撐着,快去阻止仙篆,再晚就來不及了。”
“神器滿渚劍?”花竟夷手中的木劍才亮出來,分身就準确說出了名字,他眉峰壓了壓,“居然落在了一個八州世家子身上。”
“你管它落在哪。”花竟夷直視分身,他上下打量一番男人,然後輕嗤,“虧你還頂着天道的稱号呢,也學這幫長老拜高踩低那一套,眉卿說得不錯,你确實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