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指一彎,直接抓住了男人的脖頸。
第五流光嚣張的神情還沒從臉上褪去,死亡的恐懼就已經乍現了。
宿眉卿看着不如第五流光健壯,下手的力道卻一點也不弱。
拎第五流光和拎隻雞沒有差别。
玉霄一口吞了劍光靈氣,周身絨毛墜着光輝,正縮小一半身形,站在宿眉卿身後舔着它閃着寒光的爪子。
花竟夷在屋頂落下時,第五流光一張臉脹得紫紅,雙手偏還不甘心地胡亂揮舞着。
他看着心煩,不等宿眉卿動作,手中劍一擡一落,就把人胳膊卸了。
花竟夷:“安靜了。”
待在宿眉卿身後的玉霄放下爪子:“咩咩?”
宿眉卿瞥了眼手裡昏死過去的人:“不用去,他們已經來了,你不要什麼劍氣都亂吃,拉肚子怎麼辦?”
玉霄不贊同叫了兩聲,卻蓦地扭頭看向某處,然後跳在了兩人前面。
花竟夷執劍,沉下聲道:“他們來了。”
就在此刻,數道身影自天際破空而來。
宿眉卿聞風側首,斜睨着遠處過來的人。
第五流光費勁地睜開眼,艱難呼吸時,眼前是宿眉卿模糊的身影。
他看不清少年的五官,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瞧見在風力微微揚起的長發,以及一個漆黑的輪廓。
看着和一尊在黑夜裡靜立的石塑。
第五流光詭異升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熟悉感。
思緒流轉間,為首的男人到了近前。
他模樣看上去已至中年,蓄着漆黑長長的胡須,藍色衣擺随風飄蕩,看着仙氣凜然。
當第五鴻看見宿眉卿手裡要死不活的第五流光時,整個人怒火沖天。
他手一揚:“無知小兒,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抓我第五家的公子?”
宿眉卿偏頭:“人齊了,玉霄,交給你了。”
玉霄低低一喚:“咩?”
宿眉卿斟酌了一下:“那我們先走一趟,你一個人小心。”
玉霄點頭,轉頭就是響徹天地的獸吼。
震得四周撲簌簌不斷往下掉灰。
“我們走。”宿眉卿拎着第五流光率先轉身。
花竟夷跟着宿眉卿跳下屋脊,疑惑問:“不留下嗎?”
“沒必要。”宿眉卿搖搖頭,“有玉霄,我們和他們打隻是浪費時間。還是去幫诏雲。”
花竟夷眼都不眨就答應了下來。
花竟夷:“剛好我大乘了,與其留在這挨老不死的打,還不如去他們落腳的地方砍些不識時務的東西。”
宿眉卿:“不要這麼殘暴。”
待在宿眉卿手裡的第五流光意識到二人的目的,忍不住掙動起來,企圖吸引那幾道人影的注意。
“别動了。”宿眉卿手指有點酸,他垂首微微一笑,“你以為你爹他們真的救得了你麼?”
他爹在八州已經屬于最頂級的修士,憑什麼救不了他?!
第五流光不信。
宿眉卿:“你如果知道玉霄是隻神獸,你也會覺得你爹不夠他一爪子拍的。不過現在也不晚,你知道就好了。”
第五流光信了。
少年說完另一隻手的手指屈起,然後朝着第五流光腦門一敲。
男人轉眼就被敲昏了過去。
宿眉卿這才有空閑換一隻手拎着。
花竟夷無語片刻,最後道:“你才醒過來,也别真的打打殺殺了。”
青年将一枚花令塞到宿眉卿手裡,語重心長叮囑:“不然聞扶光知道了一定生氣。那邊我先去了,你就慢慢走啊,實在不行你找塊地方坐着,待會事情結束,我叫第五诏雲那個死人派人來接你。”
花竟夷說完,也不管宿眉卿同意不同意,一下就蹿沒影了。
速度急得生怕趕不上趟。
宿眉卿:“……”
他歎口氣,看了看手裡的人,最後改為拖着,慢吞吞朝花竟夷蹿出去的方向挪動。
而等宿眉卿拖着人到地方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那裡也已經淪為一片廢墟,空氣裡帶着刺鼻的血腥氣,而花竟夷與第五诏雲正低聲談論着什麼。
殷紅的血在地上彙聚成一條細小的水流,不斷蔓延向遠方。
宿眉卿看着流到腳邊的血,嫌棄地皺皺眉,轉眼落在了一側還算幹淨的亂石堆上。
第五流光也被他啪一下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