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躲在她身後不遠處,見她進去心下更是疑惑。
這裡邊到底是住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值得冷若霜這般做。
被心中的好奇驅使着,陸小鳳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
“發生什麼事了?”方玉飛不緊不慢地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推給她。
“他已經動手了。”冷若霜垂眸看向茶杯。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裡都清楚。
方玉飛的手頓了一瞬,随即笑着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他拿不住。”
冷若霜抿了抿唇,“嗯。”
方玉飛起身,走到她身邊,撚起她耳邊的發絲在手中把玩,“香香,你的心太急了。”
冷若霜……現在的她應該叫方玉香,她朱唇輕啟,“那你答應我的……”
“香香,事成之後我自然會給你想要的。”方玉飛打斷了她的話,用手指輕擡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你懂的。”
方玉香默了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方玉香唇角勾了勾,“這就對了,不是在和陸小鳳一起散步的嗎?别讓人久等了。”
簡直無恥!
陸小鳳怎麼都無法将這個臉上滿是算計的人和他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的方玉飛聯系起來。
利用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情感來達成某種算計,便是陸小鳳都看不過眼去。
“我已經推拒他了。”方玉香擡眸看向方玉飛。
“那就明日再去。”方玉飛神色不變,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方才你說他動手了,你覺得他有多少勝算?”
方玉香蹙了蹙眉,“對付一個草包而已,他不會應付不過來。”
“草包?”方玉飛朗聲一笑,“連你也這麼想?”
方玉香眸中帶着不解。
“哼。”方玉飛輕哼一聲,“你覺得他是一個草包?一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草包?可是,一個草包如何會躲得過歲寒三友的追殺?一個草包又如何能在江湖上光明正大的闖出一個拂塵手的名号?所以說,玉天寶不僅不是個草包,相反,他還是個頂頂的聰明人,能将江湖衆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大聰明人。”
方玉飛這一段話,句句是要點、句句含驚雷。
陸小鳳現在覺得自己的下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什麼鬼東西?
玉天寶不是個草包,他是拂塵手,而拂塵手的名号是顧長亭的,也就是說顧長亭就是玉天寶?那個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令人趨之若鹜的西方魔教少主是顧長亭?
等等!
這隻是同名同姓又同時撞了名号吧?
陸小鳳始終不願意相信那個除了皮了點兒,不正經了點兒,自戀了點兒,愛招搖過市了點兒,嘴貧了點兒的小道士就是那個風言風語中的西方魔教少主。
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兒吧?
但對于方玉飛的話陸小鳳還是有一點不贊同的,那個小道士隻是愛玩兒了點兒,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心眼子。
方玉飛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陸小鳳那裡如何顧長亭自然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也有點兒危急。
沒辦法,内力不夠跑不過藍胡子啊。
藍胡子朝他步步緊逼,“玉少主還是識時務一些的好,省的沒了羅刹牌又丢了命!”
顧長亭不斷後退,他在想着要不要召喚一下玉羅刹,畢竟自己這也是給他辦事兒的,受傷了都得算工傷。
他傳音,“教主大人,我覺得你有必要救我一下。”
但附近卻沒有人出聲回答他。
“不在?”顧長亭輕啧一聲,面上佯裝一喜,“那就好辦多了,我直接跟他說玉羅刹還活着不就行了嗎?”
玉羅刹隐了身形藏匿在附近,幽深的視線盯着那邊。
他不是玉天寶,玉羅刹心中再一次肯定。
那他又會是誰?
這次玉羅刹的腦洞往大了開,是孤魂野鬼占據了玉天寶的身體?還是什麼妖物借用了玉天寶的臉,而真正的玉天寶已經死了?
玉羅刹墨綠的眸中染上了興味,是鬼還是妖?他還未曾見過呢。
顧長亭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在玉羅刹眼裡已經是半暴露狀态的了。見玉羅刹良久不吭聲。
好吧,他承認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将羅刹牌拿在手裡晃來晃去,俏皮的向藍胡子眨了眨眼,“拿了它可就不能再殺我了哦。”
“自然。”藍胡子眼中滿是精光。
拿了羅刹牌他怎麼可能還讓玉天寶活着,畢竟“西方魔教少主”這個名号就是一個繼承教主之位的活招牌。
“唉。”顧長亭搖頭歎了一口氣,繼續傳音,“玉教主,你太讓我失望了!”
怎麼能拿他當釣魚的砝碼呢?
他這麼單純無辜又善良。
然後!
顧長亭從袖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對着藍胡子就是一顆花生米。
他吹了吹槍/口,他打不過但他有挂啊!
系統:“……”你死!
顧長亭歎了一口氣看着藍胡子的屍體,“你說你,好好拿着羅刹牌不好嗎?為什麼要有那種殺人越貨的想法呢?還有你那藏都不想藏的眼神,我都不想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