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和面具,這兩樣東西都是面積不小的物什,袖子裡根本藏不下這麼多,哪怕是道袍的寬袖也不會絲毫都顯現不出來。
比起藏東西,這種情況看起來更像是一些仙家法術裡的“隔空探物”。當然,妖術也說不一定。
玉羅刹鳳眸微眯。
顧長亭自然不知道玉羅刹在想什麼,當然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發現也就發現了,又不是主角,這沒什麼好怕的。
最壞的也不過就是被天道劈幾下,反正又不是沒被劈過。
嗯,現在的顧長亭就是這麼死豬不怕開水燙。
他将那張純白面具覆到臉上。
嗯,這樣玉羅刹就看不到了。
純白色的面具覆蓋住了整張臉,隻有兩隻眼的地方是镂空的,露出一雙如同清泉一般的淺棕色眸子。
清淺、透徹,卻又說不出的幽深。
這是一個披着人皮的鬼?
不,不是。
那雙眸子裡盛盡了山光水色,悠悠走過人世間卻又不沾染一絲一毫的塵埃。
他不是神不是魔,不是妖不是鬼,他隻是一個過客,一個路過人間的過客。
這是玉羅刹看到這雙眸子後的第一個念頭。
那雙眼睛不會是玉天寶擁有的,那是顧長亭的眼睛,一雙隻屬于顧長亭的眼睛。
他看了很長時間,有如實質的視線盯在顧長亭的面具上。
難道是被他戴面具的樣子帥到了?
顧長亭覺得十分有這個可能性,排除開玉天寶拉低他顔值的容貌,他是多麼的英姿飒爽、風度翩翩、風流倜傥、玉樹臨風……顧長亭能想到很多詞來誇自己。
作為一個實力派隊友,系統最擅長的就是給他潑冷水。
[“他應該是被你癫到了,你帶給了他一點兒來自癫公的震撼。”]系統又在控制不住地挖鼻孔。
顧長亭對它翻了個白眼,不會說話就把聲帶給關了。
當然,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顧長亭想要作妖的心。
“玉教主,你看夠了嗎?”顧長亭“嬌羞地”對了對手指,“都給人家看害羞了捏~”
系統抖了抖身子。
果然,這裡邊兒受到精神傷害最大的人是它才對吧?
雖然它不是人來着。
玉羅刹也被他膈應到了,瞬間就将腦子裡方才油然而生的贊賞抛到了一邊兒。
“你想要什麼報酬?”玉羅刹有些嫌棄地道。
“我要的不多。”顧長亭笑眯眯地道,“事成之後,誠惠一萬金。”
“你是真敢要啊。”玉羅刹嗤笑一聲。
一萬金?
說是獅子大開口也不為過。
倒不是玉羅刹拿不出這個價錢,畢竟西方魔教地理位置特殊,西域的商道那一片都在西方魔教的管轄之下。錢他是有,但他不覺得飛天玉虎值這個價錢
“飛天玉虎又不隻是飛天玉虎,他身後還有銀鈎賭坊和黑虎堂呢。”顧長亭面上帶笑,“或者這兩個玉教主能給我留一半也行。”
嗯,他不挑的。
顧長亭面上笑的無懈可擊,仿佛幹了幾輩子的銷售一樣。
“口氣倒是不小。”一開口就是要黑虎堂的半壁江山,那就端看他吞不吞得下了。
玉羅刹欣然應允,他倒是想看看這顧長亭還有什麼暗地裡的手段。
這種人,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成交!”
兩人就這樣在方玉飛不知道的時候将他的黑虎堂給你一半我一半的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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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楚留香和宮九好不容易突破衆人的圍攻,正待去尋藍胡子的蹤迹,面前就攔了一個女子。
冷若霜視線冷冷的看在楚留香身上,“香帥這是要往哪去?”
宮九掃了她一眼,又看向楚留香,“你的舊情人?”
香帥的風流名聲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比之陸小鳳還更甚一些,在哪裡碰到他的情人宮九都不會覺得奇怪。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面上有些尴尬,“九公子怎麼會這麼認為?”
他看向冷若霜,“冷姑娘,還是說方夫人?你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方玉香橫眉冷對,“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當初楚留香初來銀鈎賭坊的時候,方玉飛就對他說過楚留香的身份。她處處注意着,自認沒有跟楚留香接觸太多,這又是何時落下的破綻。
“不,夫人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楚留香搖頭,“那隻是一次巧合。”
方玉香飛快地回想了一下,“那個道士?”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被管事兒的袒露過身份。
“不錯。”楚留香點了點頭。
“倒是我大意了。”方玉香冷笑一聲。
“唉,香香,何必對香帥如此說話。”方玉飛從一旁出來,輕拍了拍方玉香的肩頭,笑盈盈地看向楚留香,“香帥,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