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是一波更比一波高,顧長亭駕馭着的小舟也是一下蹿的比一下高。
“公子,不能再追了。”随後趕上來的護衛勸說道。
相比于宮九,他們這些常年陸地海上來回跑的人自然知道的更多些。這海面看着分明就是要起風暴的樣子,再追下去可不保證會發生點兒什麼意外了。
宮九自然是知道,看着顧長亭一溜煙就兒消失不見的去向恨恨的緊了緊拳頭。
他的眸中一道暗光閃過,像是幽暗的深淵中燃起的兩把幽火。
顧長亭,你逃得過初一逃不過……
“蕪湖——”
一道身影眨眼間蹿了過去,呲了宮九一臉的海水。
宮九面無表情的閉了閉眼,一把将臉上的水摸了下去。
不等下屬反應,驅使着小舟一個翻旋就朝顧長亭那裡追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
下屬:“……”就……有的時候,也挺無語的。
顧長亭穩穩的站在遊艇上,那叫一個瓊枝玉樹英姿飒爽,一路溜着宮九又回到了島上。
差點兒沒被他吓死的系統無語的朝他揮了揮拳頭,要不是它這具身體不是真人,它真想吐顧長亭一身。
顧長亭把他從船上拎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宮九卻沒看到他的人影,不知道他人又跟哪兒去了。
當然,這都不是顧長亭需要關注的了。他打了個響指把遊艇隐藏起來,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去尋玉羅刹。
剛才跑的急,差點兒把玉羅刹給忘了,他覺得玉羅刹打一個吳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循着方才離開的路又回去,除了一片被内力轟出來的痕迹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玉羅刹失手了?
顧長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呀。雖然他沒和吳明交過手,但這并不妨礙他能猜出吳明的功夫在哪個級别,最起碼絕不會在玉羅刹之上。
“我知道他在哪兒!”
顧長亭正思考着,忽然一道平淡的女聲傳了過來。
顧長亭看去,不是那個被他點了穴的女殺手還能是誰?
容冷荷還保持着一動不能動的姿勢,她察覺到顧長亭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過來,心中暗自焦急。
穿越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點希望,她不想再錯過去了!
顧長亭把她的焦急看在眼裡,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面上帶着一抹吊兒郎當的笑,“你看見了?”
“你先幫我解開。”容冷荷蹙了蹙眉。
“我解開了你跑了怎麼辦?”顧長亭抱臂斜倚在樹上。
“我不會跑。”容冷荷道。
顧長亭聳了聳肩,“哦,不信。”
容冷荷深吸一口氣,“是陸小鳳,他跟陸小鳳走了。”
“哦——”顧長亭恍然大悟,然後果斷轉身離開。
“你!”容冷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說好的給他解穴呢?
“等等!”容冷荷趕忙叫住他。
顧長亭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相比于玉羅刹,他其實更想知道容冷荷有什麼秘密。
就比如……
“我知道你也是穿越者!”來不及多想,一句話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容冷荷就是渾身一冷,腦子瞬間清醒了。在這個陌生的武林世界,有的時候連師徒關系都不可信,更何況是一個并不知根知底的“老鄉”。但話既然說了出去,變沒有反悔的可能性了。
這一句話成功的讓顧長亭止住了腳步。
穿越者?
顧長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唔,也算是吧。
不過……什麼時候暴露的呢?
讓他想想。
哦,這就還是霍休的鍋了。
當時他偶爾投影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和系統對話的時候也沒有避着人,讓容冷荷聽見了也是正常。她即便是記不得他的聲音,但也記得系統的聲音的。
“那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顧長亭悠悠轉身,手指在空中一劃就解開了他的穴道。
容冷荷身形微微一晃,内力在體内運轉了一周微微緩解了發麻的腿,就朝顧長亭那裡走去。
她抱拳行了個江湖禮,一雙柳葉般的眉毛低垂下,“我給你做事,你……給我一處容身之地。”
她是身穿到這個江湖世界的,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十年的時間足夠她明白江湖上的規矩,天下從來沒有白來的午餐。
對于她來說,得到一樣東西就意味着要失去另一樣東西。
“天底下那麼大,你找我要容身之所?”顧長亭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