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有“誠心”的邀請,明顯是戲台子已經搭好了,不去白不去。
海面上嘔啞了幾聲,又飛過幾隻海鳥。煙波袅袅,日光灑在粼粼的海面上,兩艘輪船分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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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楚留香扭頭看着身邊一樣被綁着的女子,試探着開口。
沙曼冷冷的擡了擡眸子,随即收回了視線,擺明了不想理他。
楚留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憑他的女人緣很少有人會給他冷臉,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冷待,但這并不妨礙他繼續問就是了。
“不知姑娘可知曉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楚留香道。
他本是一路循着線索去了海南劍派,事情還沒打聽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說了海南六子遇難的消息。
江湖上一片紛嚣,證據似乎都極為明确的指向了一個叫“青衣樓”的殺手組織。
海南劍派的掌門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委實憤怒,便派人準備去中原讨個公道。楚留香也想着海南六子畢竟是天殘十三式的傳人,或許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些消息,便和海南劍派的人一起上路了。
誰曾想半路他們的船就被人給劫走了,連着他還有數十名海南劍派的弟子都一并被人打包丢進船底困了起來。
随後不過半日的時間,就又進來了這個女子,楚留香看她雖然是被捆着,但臉上卻沒有驚慌的表情,便想着她或許是知道些什麼。
沙曼閉着眼,冷豔的容色帶了些疲憊,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至于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反正楚留香是不知道。
但也勝在楚留香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哪怕是碰了一次壁他也沒有灰心,企圖像一個和尚一樣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撬開沙曼的嘴。
話回當下,至于他撬沒撬開那就又是另一番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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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的帆旗随風飄搖,甲闆上三三兩兩站着幾個人。
嗯,顧長亭并不在這幾個人之中,并不是因為他不在甲闆上,而是因為……他是坐着的。
此時的顧長亭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趴在檀木桌上,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子懶散勁兒,如果忽略他盯着對面人灼灼的目光的話,如果忽略身旁玉羅刹同樣盯着對面人灼灼的目光的話。
無花捏着劍鞘的手緊了又緊,他們的視線讓他有一種被餓虎盯上了的錯覺,而且是兩頭眼裡冒着綠光的餓虎。
他勉強的笑了一下,朝着顧長亭道,“這位公子,可是在下有什麼問題?”
顧長亭擺了擺手,“我隻是覺得你長的很稀罕罷了,稀罕的有些眼熟。”
他盯着無花瞧純屬是覺得他這張易容的臉易容的醜的出奇而自然,想着自己能不能偷個師,等啥時候也要易容出一張醜的獨一無二的臉。
至于玉羅刹,嗯,他純屬是因為顧長亭一直盯着這個“吳菊軒”瞧才盯着“吳菊軒”瞧的。
所以說,這個“吳菊軒”到底是哪裡出衆能引得顧長亭一直看?總不可能是醜的出衆吧?
玉羅刹不信,下意識的就覺得裡面有貓膩。
聽了顧長亭的話,無花面上笑容不該,他自動忽略了顧長亭這話的前半句,似是好奇道,“哦?那公子可是見過在下?”
“可能見過,也可能沒見過。”顧長亭這話說的似是而非,新中來了些吓唬吓唬無花的興緻,“說不定以前就認識呢,可能是上個月,也可能是上上個月,更有可能是上上上個……”月。
話還沒說完,就被玉羅刹冷嗖嗖的眼刀子硬生生給消了音。
玉羅刹面上不動聲色,,嗯,前提是忽略他想要吃人的眼神,他冷哼一聲開口,“你怎麼不說是上輩子呢!”
“嗯……”顧長亭淺淺的思考了一下,好似斟酌着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哦,是嗎。”玉羅刹面無表情,“那需不需要我先送你們下輩子去續前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