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趕上你就跑這兒來了?”顧長亭輕挑了下眉毛。
他入南王府的日子算來算去也不過就最近這幾天而已,就算消息傳的再快,也不至于陸小鳳前腳到京城,後腳就能給他知道個清清楚楚了。
陸小鳳默了默,“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在憋什麼歪點子?”
“我可是個好人!”顧長亭對于陸小鳳對自己的質疑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滿意。
好人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尤其是他這種超級無敵大好人。
陸小鳳頭疼的扶了扶額,明明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兒,偏偏顧長亭還要懂裝不懂,“京城最近不太平。”
“哪裡不太平?”顧長亭撣了撣袖子。
“哪哪都不太平!”陸小鳳翻了個白眼,能讓禁衛軍都出動的情況如何算得上是太平。
“還有!”陸小鳳跟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别跟我說你真的會教那勞什子的書,鬼都不信!”
說是誤人子弟毀人不倦還差不多。
這麼說顧長亭可就不同意了,他瞪大了眼睛,“我的人設可是東瀛來的書香世家弟子!怎麼可能不會教書。”
他的人設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陸小鳳語氣幽幽,“然後教了七日,兩日休沐,五日就把惑主之說傳的滿天都是?”
如果這也叫“教書”的話。
顧長亭擰了擰眉頭,哀歎一聲,“我管得住自己,又怎麼可能管得住别人?這可怪不得我。”
“那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陸小鳳道。
“誰?”顧長亭也想知道一下到底是誰嘴那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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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雲揉了揉鼻子,心中疑惑,難道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得了風寒之症不成?
怎麼這兩天老是想打噴嚏?
想打噴嚏的魏子雲摸了摸手中雪白的信鴿,手一揚,便将這隻傳信的小信使送了出去。
他擡頭看着天空,面上有些出神,心中暗自祈禱。
飛得再快點再快點,最好是早早的到那人手裡。
這偌大的京城,就是一隻吃人的餓虎。誰來了,都要被他咬上一口,或許如此還不罷休。
鴿子穿過京城,在京郊的密林上空飛行着。
“唰”的一聲!
一支利箭對着這隻鴿子穿胸而過。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信鴿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侍衛快步走過去把各自撿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呈到自家主子面前,口中贊道,“公子好箭法。”
宮九将手中的弓遞給身後的侍女,沒有理會侍衛的話,提起他手中的那隻死鴿子将它腳上綁着的信紙拆解了下來。
這種時候還往外飛的鴿子,一看便知是不正常的。倒不是說沒有野鴿子,但人馴養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信紙拆開,卻是一片的空白。
宮九撚了撚紙張,沉吟片刻,“取水來。”
侍女把水端了過來,信紙浸在水中好像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宮九這不急,心中掐算着時間,約莫一盞茶後,宣紙上漸漸顯出兩行字來——“碧海潮生,速去也。”
這幾個字也不過就顯現了一瞬,刹那間便化作一團墨迹在水中暈染開來。
“……碧海潮生?”宮九又重複了一遍上面的字,眉間深深地皺起兩條溝壑來。